了家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儿子余善却闷闷不乐,甚至暗示他将此案重新审过。
10、
“你懂什么!”余惬又把儿子骂一次。
“有罪当罚,杀人者死,依法行事,勿枉勿纵,这才是国家法度!”余善半步不退。
余惬却是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儿子:“我同你说过多少次了!吏部考核在近,这时候将小事大闹,难道要让吏部的人说我这杨城案件无穷,说我治理无能?”
“可……”
“你还想说什么?!”余惬气得像只猴子一样抓耳挠腮,恨不得从脸上撕下一块皮来堵住余善的嘴,“你看看隔壁曦城,那太守就是个傻子!什么案件都要亲自过问,大办特办,上任十年还没学会息事宁人,连宰相都烦了他,说他治城无方,不堪大用。依我看,他连太守都做不成了!”
11、
余善赌气道:“你倒是把息事宁人的功夫学了十足!”
余惬颇为费解:“你们这前赴后继的,都起哄什么啊?又不是你们被人打了!多管闲事!”
“我们现在多管闲事,也不过是想着今后当真有含冤莫白的那一天,旁的人愿意多管闲事!”
“呸!”余惬连忙捂住他的嘴,“瞎说什么?也不怕忌讳!”
“我还有什么可忌讳的?!”
“你懂什么!”余惬又把这四个字重复一次,“贵族的宗主就是当朝宰相,天天说着要国泰民安,我哪里惹得起啊!你得知道,无论在哪处,和这些人起了冲突,上至三省六部,下致普通百姓,都得被搅和得天翻地覆!”
余善实在同他话不投机,就此拂袖回房。
12、
状告失败的柴瑾礼连夜离开了杨城。
其中原因,杨城内诸人皆是心照不宣。
只要再过七八天,这个案子就会被彻底埋没,除了一个死不瞑目的柴老父,也不会余下其他。
但是对于余惬而言,事情又并非那么简单。
因为这次袒护,贵族们对他青眼有加,甚至告诉他,不必担心这次吏部考核。
尽管每次相见都是点头哈腰,但是他莫名觉得自己的脊背更加挺拔了。
13、
一个月后,吏部考核开始。
三个月后,吏部发来任命书,调他去天子脚下的王城为员外郎,而他的邻居曦城太守不出所料地被贬为长史。
余惬喜不自胜,也没忘记提携自己的贵族们。
贵族子弟告诉他:“原本吏部尚书是要你去做长史,调那曦城太守去王城当官,须得知道,是我们给宰相大人说了几句好话,你才有今天的。”
余惬忙不迭道谢,恨不得跪地磕头。可同时也好奇:自己这杨城风平浪静,理当无甚过错,不知何时又得罪了吏部尚书?
贵族子弟自然也不知道其中原因。
14、
余惬就此带着一家老小走马上任。
待他到了王城,贵族们对他依旧呼来喝去,甚至几次羞辱余善。
余善时常被气的七窍生烟,而他也只是责骂余善年轻气盛,不知笑脸迎人。
余善问他:“你这又何必?我们不过是他们眼中的牲口罢了!”
“你懂什么!”余惬又将这四个字砸到了余善脸上,“这些事情,心诚则灵!等贵族们开心了,何愁不能四海升平?届时我就能为你谋个肥缺!”
15、
好景不长,宰相在余惬任员外郎的一年后因病辞世,贵族也乱作一团,倒是让吏部尚书趁火打劫,接连罢免了不少贵族官吏。
余惬这时想起一年前的往事,接连几夜辗转难眠,最终带上厚礼拜会吏部尚书,美其名曰感谢提携。
吏部尚书见了他,却道:“贵族们处处要同本官作对。本官令你降职,他们就要你升职,你又何必在一年之后来此惺惺作态?”
“下官敢问何处开罪了大人,令大人恼怒?”
“本官只是厌恶那些自作聪明的人”,吏部尚书冷笑道:“贵族跋扈,天下皆知,可你那处却没有一个案件同贵族相关,更是自夸说庶民与贵族情同鱼水!用这等拙劣的技巧来粉饰太平,真当本官是睁眼的瞎子吗?!”
余惬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需得知道,世上愚昧者多,可明白人也不少!”
16、
讨好吏部尚书显然行不通,余惬也不免为此失魂落魄。
可到了家中,却见不到儿子出迎,一问才知是那些贵族子弟请儿子去陪酒了。
余惬便安心等着。
然而到了明日,有人来报:余善被那些贵族子弟活活打死了。
余惬双眼一黑,不省人事。
待重新醒来之时,他又忆起儿子和自己往昔的种种委屈,一怒之下,就写了奏章盘算着告御状。
17、
贵族比他快一步,在他出门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