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自此咫尺天涯再不能回到从前。
那么她们到底是做了什么?阿瑶又是谁?
梁大将军越想越是心惊。
若他没有记错的话,于姨娘当年是妻子带回来的,且口音不是京城人。
当初皇上让他妻子端了东西给重老太太,可是回来不久后,妻子就开始神志不清。究竟她是因为爱女不见了所以成了这样,还是说,她这个样子是有人从中做了手脚?
毕竟皇上答应的只是留“一条命”,并没说其他。
沉默半晌后,梁大将军脸色渐渐变得灰败,摇头叹息了声,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行了几步后,他忽地停住步子,回头朝郦南溪看了眼,“我年纪大了,想要带着老妻回老家去。六nainai帮我和国公爷说声,还望国公爷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帮我这一回,求一求陛下。”
郦南溪颔首道:“我会和国公爷提起。国公爷想必也会和皇上提起。”
只是“提起”,但结果如何,她并未说。
梁大将军知道这事儿也是强人所难了。毕竟这是能引起陛下震怒的大事。可是他也只能求助于重廷川。
他知道,川哥儿是个重情义的孩子。他如果开了口,川哥儿一定和皇上说。
他也只能祈求着皇上看在他多年的辛劳上能够网开一面,让他带着妻子回到故土。
“倘若皇上允了,”梁大将军叹息道,“那我和贱内此生此世再不会回京。”语毕,他朝郦南溪抱了抱拳,转身离开。
梁大将军一走,郦南溪自然也往车子旁行去。
常康之前一直隐在不远处留意着这里的一切,生怕郦南溪有危险。此刻见梁大将军走了他方才现出身形。问过郦南溪知晓她无大碍后,常康就再次隐在了暗处观察着四周。
重廷帆和吴氏相携着迎向郦南溪,于姨娘也走了过来。知晓她没事后,大家就各自回了车上马上继续前行。
进府下了车子后,婆子告诉郦南溪,旧宅那边遣了人来等她。
“等我?”郦南溪不甚在意的道:“我有什么可让她们来寻的。不去。”
婆子有些为难,“来的是老太太身边的吕妈妈。正在门房那里等着。”她又悄声道:“生怕nainai不喜她,婢子们就拦住了她不让她过来亲自见nainai。如今正拘在那里。”
听闻是吕妈妈,这可是让郦南溪觉得稀奇了。按理说旧宅和国公府已经闹翻,梁氏又不在了,两边真没什么好说的。怎的老太太身边的人还来寻她?
郦南溪懒得去细想这个问题,就让人将吕妈妈叫了来,“让她过来说罢。”
左右一次性讲完了就罢了。免得事情没说清楚那边还让人过来,没的心烦。
吕妈妈显然很高兴郦南溪肯见她,看到郦南溪的那一刻起,她脸上的笑容就绽放到了最大。也不管立哥儿如今不在场,她开口就说:“恭喜六nainai和小世子,贺喜六nainai和小世子。”
郦南溪只微微点了下头。
吕妈妈脚步缓了一瞬继而继续前行。走到郦南溪的跟前行过礼后,吕妈妈方才面上露出一丝愁容,“六nainai,您可得帮帮小的们啊。”说着还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郦南溪平静的道:“什么事。”
“老太太最近身子不好,还求六nainai怜惜,给老太太请个大夫过来。”吕妈妈虽然想跟着国公府这边,但为了表明自己是个忠仆,又道:“张老太医医术高超,婢子求您帮忙请了张老太医来给老太太看看。”
郦南溪这时候唇角勾起了一抹很淡的笑意,“哦?不是还有二老爷和二太太么。她们自然不会亏待了老太太。吕妈妈这样说,置他们两人于何地?”
吕妈妈早就知道她会有此一说,赶忙道:“可是二老爷和二太太并不管老太太啊!”
郦南溪其实是知道这些的。
旧宅那边的消息,她一直都有听到。
最近旧宅那边并不太平。起因就是重二老爷夫妻俩。
二老爷如今的想法已经和以往大不相同了。初时孟蔓羽原本和他好好的守在一处,不打扰旁人,旁人也打扰不到他们,他们两个人仿若真正的金老爷和金太太一般过着闲适的生活,没什么不好。他和孟蔓羽也情深意浓。
可这一切随着孟蔓羽和杉哥儿被带到旧宅后发生了变化。虽说这样一来能让杉哥儿认祖归宗,却与之前舒坦的两边跑的日子不同,多了很多的烦心事。这样在琐事的“不断打扰”下,他对孟蔓羽也越来越没有耐性。
直到知道孟蔓羽并不是孟蔓羽而是香奴,再知晓孩子不是自己的后,重二老爷就彻底爆发了。这段日子积攒的怒气一旦喷发出来,那是止也止不住。每天不打一打那女人好似都缺了点什么。
打了之后,他还不肯罢手,不准旁人去给香奴上药,任由她的伤口溃烂。
时日长久之后,香奴的身子愈发不行了。脸上身上满是疮,都没法见人。
重二老爷就想让人把她丢出府去自生自灭。至于杉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