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国公爷对她的事情做了处理,究竟如何我并不知晓。”
沈琳有些犹豫,“可是——”
“别和她磨磨唧唧的在这里了。”沈玮在门口不耐烦的道:“我就说了她是个胆小怕事的,你还不信。如今看看吧,她果真不敢过去。怎么样?你还是该多信我一些吧?这就是个胆小鬼!”
沈玮铿锵说着,话语中满含不屑。但是他说话的时候不时的看着郦南溪,显然在观察她的反应。
郦南溪自然不会被个孩子的激将法给激到。听闻沈玮这样讲,她索性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不敢过去。你们赶紧走吧。”语毕,她自顾自回了屋里继续看书。
沈玮没料到她三两句话就把他们给打发了,不甘心的冲了进去,嚷道:“你个胆小鬼!这么大的人了还胆小怕事!瞧不起你!”
郦竹溪之前就听到了争执声,只不过有些倦怠未曾开口详问。如今听了沈玮的话后,她用手撑着身体看了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玮不顾郦南溪的喝止,当即说道:“三叔叔的那个小妾受伤了,正疼得哎哟哎呦叫呢!六nainai也没胆量过去看看!”
不需沈玮点明是谁,郦竹溪一下子猜到了是重芳柔。
因着这个人,她的孩子才会离去了。因着这个人,她才到了这个地步。
郦竹溪先前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怒意和愤恨又回转了过来。心中怒气上涌,忍不住一阵轻咳。她掩口问道:“那人如今在哪里?”
“就在花园旁边的那个小屋子里躺着。国公爷已经惩治了她。”沈玮见郦竹溪关心这事儿,洋洋得意的挑衅看了郦南溪一眼,“我们想要过去看,祖母不准。不若二婶和我们一同过去吧。”
“好。”郦竹溪先前也想过那重芳柔的事情。只不过大家都没提,她悄悄问了几句后,只当国公府是要护着重芳柔的,生怕郦南溪难做所以没有谈及。
如今听了后,郦竹溪知道国公爷对待重芳柔的态度,心下稍安,也想过去瞧瞧那人现在的模样,顺便质问下重芳柔为何会处处与她做对。当即应了声准备起身。
沈青宁刚才去端药了不在屋里。如今看到郦竹溪坐起来,他生怕妻子再出一丁半点儿的事情,赶忙上前扶了她按着她坐好。
问过究竟后,沈青宁目光闪了闪,道:“急什么?先养好了身子是正经。左右她人就在那里走不掉。你晚些再问也不迟。”
郦竹溪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她到底怎么了。”
沈青宁会瞒着别人,却不会对郦竹溪说谎。眼神闪烁了许久后,他终是无奈的垂下了头,低声道:“好像是被什么刀给伤到了,流了很多的血。母亲让人给看了下,说是已经救不活了。挨上一个时辰是一个时辰。”
沈玮在旁睁大了眼睛,“哎呀,快死了么。死人是什么样子的?”
郦竹溪听闻后,想到自己那未曾谋面的孩子,也算是悄然离世了,再闻那“死人”两字,瞬间眼神黯淡了下去。
郦南溪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姐姐现在身体受损最怕伤了心神,偏偏沈玮还在那边叫嚷个没完。她板了脸现出怒容,喝道:“如今你婶婶正病着,你有什么不能到外面去说么!非要在里面来搅了病人休息?快出去!立刻,马上!”
她平日里性子和善,旁人很少看到她发怒。但她一旦发火,那凌厉气势还是颇为惊人的。
沈玮缩了缩脖子。他知道这位六nainai身份高,如果他硬是和她吵的话,自己没有半分的胜算。更何况这位六nainai还有个很凶很凶的夫君……
沈玮欲言又止的了半晌后,终是没有多说什么。
“走就走嘛。那么凶做什么。真是的。”他连连嘟囔着,拉了妹妹沈琳一步步走出了屋子。
床上躺着的郦竹溪忽然按捺不住情绪,眼泪夺眶而出。郦南溪上前给她擦,她将郦南溪的手推到了一边不让她擦。
生怕妹妹误会,郦竹溪轻声道:“西西莫要紧张。我这是高兴的。所以不想擦。”
她侧首望向郦南溪,“我先前想着,人是国公府的,我再怎么着也不能和她太过计较。不然的话,你在国公爷面前怎么交代?谁曾想国公爷竟是亲手将她解决了。我很高兴。真的。”
郦竹溪探手握住了郦南溪的手,“虽说让人抵命这话听着残忍,可她若是安然无恙,我孩儿的性命该如何交代?她这样,我欢喜。国公爷对你好,我也欢喜。”
原先郦南溪听了后还心中触动不已,待到听完姐姐最后一句,她脸上就有些发热,“姐姐这是说什么呢。和国公爷待我怎么样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郦竹溪轻叹着摇了摇头,“国公爷是个什么性子的,你不知道。若非为了你,他不会特意跑这一趟来为我做主。”
知晓了重芳柔的下场后,郦竹溪的心里才真正放松下来。
小产对女子来说极其伤身。她身子亏损的厉害,早已支撑不住。如今让她最为挂牵的事情也得以解决,困倦就重新朝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