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捏着笔画了一条七扭八歪的坐标轴,可是大脑无论如何也无法读取题目,白纸上的字体排列组合成诡异的阵型,在眼前飘忽不定。
“怎么停下了?”雁回轻轻咬着少年白`皙的脖颈,也跟着减慢了速度,“题目看不懂的话,念出来就好了。”
热烈的快感如春chao般减退,池烈知道雁回是铁了心想折磨自己,只有按照他说的方式出声才能解脱。
手掌紧紧攥成了拳头,池烈闭上眼深呼吸再睁开,视死如归地盯着那些字,艰难地读出来:“若集合A等于X……啊……”
雁回逐渐加快速度,轻拍了两下池烈的脸,“继续。”
他深深地咬了下嘴唇,接着气息不稳地念道:“负、负二,小于……X小于一……”他差点又因身体内的舒爽而呻yin出声,凭借最后一点不想输给雁回的理智,硬生生把那些字眼咽了回去,“B等于X……X小于负一或……X大于……”
池烈皱紧眉毛,忽然闭上眼,埋头在床上喘息起来。
他耳朵里全是两人身体交欢的声响,每一下都有强烈的快感疯狂钻进身体,从雁回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他的侧脸是如何一点一点从白`皙变得绯红,听到他的声音是如何从故作坚定再败下阵来。
“雁回,”池烈急促地呼吸,手指攥起那一页练习题,直接撕烂,“我要杀了你。”
男人不知好歹地轻笑着,扳过他的脸接吻,另一只手在他腰窝周围按揉。池烈觉得自己仅剩不多的力气在被他夺走,于是照着雁回的嘴唇示威般咬了咬,半睁开眼睛对应上他暧昧的视线。
这样一直偏头,脖子很快就酸痛了。池烈挣开雁回的手掌,把脸重新埋在被子里,一想到这样他就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池烈心里总算找回了些平衡。
……
直到雁回按着他的胯骨射了出来,池烈浑身已经一丝力气都没有了。他趴在床上感觉到有ye体从后庭缓慢地流下腿根,唯一值得担心的是还有没有备用床单可换。
等自己有力气了,第一件事就是要把雁回活活掐死。
他这么想着,抬起胳膊捏住练习册的边角,试图甩到地上。不想再看到白纸黑字了,尤其是数学符号,以后全他妈是心理Yin影。
一抬眼,池烈看到落地窗外已经是白茫茫一片,雪花纷乱,不知道一楼的积雪该有多厚了。这样纯净的景色让他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恍惚,好像明天、后天、大后天,每一天躺在床上都能无所顾虑地望向窗外,嗅到安稳的檀木香味。
这是他最没有力气抓住的错觉。
太阳升起于这段旅程的最后一天,Yin凉处的积雪还没融化,踩上去松软清脆。干洗店的门窗玻璃全都结上了水雾,池烈伸出手划了两笔,破坏了那一整块雾蒙蒙的和谐。他转眼看到雁回把干洗后的大衣换上,那件更薄的装在了行李箱中。
到机场,池烈以冷为借口去买了条围巾,然后把脖子上有吻痕的地方全遮住了。他上网查了才知道痕迹要好几天才能消散,在这之前自己恐怕得小心翼翼地见人。对此,雁回没有任何歉疚,反而还饶有兴趣地扯开他围巾,向里张望着问他:“要是被你哥发现了,你该怎么跟他解释?”
池烈甩开他的手,把自己再裹紧,“什么‘怎么解释’,我不会让他发现的。”
不仅仅是池钰,所有人都不会发现的。池烈有信心能瞒住所有人他们两个的关系,只要雁回记得有分寸。仔细一想也觉得微妙,池烈在别人眼里一直都是没分寸的形象,如今自己却因为雁回的关系不得不学会谨慎——没办法,谁让他比雁回更要脸呢。
到了该各自回家的时候,那个不知廉耻的男人又环着他的腰,扒开层层缠绕的围巾,对准他的脖子俯下头。机场大厅人来人往,任凭池烈怎么推,对方都不为所动地继续在那纤细的脖颈上吸`吮着,将白`皙的皮肤添上新的樱红色痕迹。
池烈被痒得身体颤了颤。
大概是因为发现池烈相当在意自己脖子上的东西,他越是遮遮掩掩,雁回就越恶劣地想让他更为难。池烈深呼吸,从雁回手里夺回自己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出门打了辆车离开了。
他暂时没有回家,因为白天他不能确定家里有没有人,所以先找了间网吧歇一歇。直到半夜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提行李箱回去,这样免得引起怀疑。躺在最熟悉的床上,池烈却忽然觉得周围的一切对自己产生了疏离感,好像是自己不告而别后,房间里这些属于他的东西也都恢复了自由身。
池烈慢慢地把围巾摘下,这是几天以来,除了记忆以外唯一能证明自己与雁回亲密接触过的证据。它用来遮住最见不得人的地方,维持自己最后的自尊心。
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今年严禁燃放烟花炮竹,于是新年的街道比起以往要显得冷清。
每次过年除了看似丰盛实则不合口味的年夜饭、冗长枯燥的节目、网络抢红包等事情之外,最让池烈反感的就是串门拜年。一整天要跟着池裕林蹿好几个地方,见到完全不熟的亲戚还要开口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