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明是饭桌上调节气氛的人,所以整顿饭吃下来也没让三位领导问起蒋珂结婚没结婚的事情。他和施纤纤都觉得,这话题说起来,得冷场子。大家好不容易见一面,就开开心心的。那些不知道算开心还是不开心的,私下再聊。
因此一顿饭就这么热热闹闹地吃了下来,一直吃到饭店打烊关门,几个人才走。接下来也没有再凑个别的场子,领导们都上了年纪了,吃完饭便要散了回家。
施纤纤和蒋珂昌杰明三个人也要散,昌杰明想着蒋珂好不容易回来,施纤纤肯定想跟她好好叙旧,所以就让施纤纤,“你今晚跟小同志去宾馆睡,我回家跟爸妈说一声就行了。”
施纤纤也有这样的想法,昌杰明主动说出来,她当然就不客气了。
这么决定好了,昌杰明又问蒋珂:“小同志有没有回团里逛逛?听说那些房子都要拆了。”
蒋珂从政委嘴里知道房子要拆了,但还没去逛过,这便摇了摇头,“没抽出时间去逛,明天。”
施纤纤站在她旁边看她,“我也一直想去看看,都没抽出时间,平时太忙,一拖再拖。要不这样,明天我请一天假,跟你一起去。”
蒋珂点点头,“好啊,我一个人也怪没意思的。”
这就说定了,三个人在街头两边分开,施纤纤跟着蒋珂去她住下来的宾馆,昌杰明自己回家去。
在路上走着,蒋珂和施纤纤闲聊,问她:“你不回去可以吗?孩子放心得下?”
施纤纤把手扣在身后,拉伸一下肩膀,跟她说:“没事,婆婆看着呢,我好容易得一天闲。”
蒋珂微笑,“怎么样,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施纤纤把手收回来,看向蒋珂,“我就那样,每天都没什么变化,这么多年,就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自己一天天地Cao劳琐事。你呢,你现在什么情况了,还没结婚呢?”
蒋珂低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沉默好半晌,才跟施纤纤说:“安卜去北京了,我们见过了。”
施纤纤听她说出话,走路的动作都变得慢下来,好半天反应过来,问她:“然后呢?”
蒋珂转头看向施纤纤,“五天前回深圳去了。”
施纤纤不知道蒋珂的情况,但对安卜的情况是很了解的。她看着蒋珂吞口口水,半晌问:“他是不是又赖上你了?”
蒋珂慢慢地迈步子,迎着秋夜的风,头发在肩上轻轻地飘动。这么多年还是这样,她在施纤纤面前一点也不喜欢伪装,习惯说心里话。当初和施纤纤断掉联系,其实就是不想再和与安卜有关的过去再有联系。
她微微闷口气,就这件事给事纤纤道歉,说:“对不起,纤纤姐,到北京之后我就没给你回信,和你一断断这么多年。现在你还拿我当好朋友,我挺惭愧的。”
施纤纤看她认真起来,自己也跟着吐了口气,“别说这样的话,当时我和老昌确实也不厚道,从头到尾帮着安卜瞒着你。我一直对你心里有愧,你现在愿意回来看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
蒋珂带着感动的神色笑,去牵施纤纤的手,和她在这路上越走越慢。
施纤纤跟她无声走一段,不时看她两眼,终于还是问她:“你和安卜,现在什么情况?”
蒋珂确实也没打算瞒她,自然跟她说。她想一阵,开口道:“他现在正在忙在北京创业的事情,应该是打算在北京定下来。我们在饭店里偶然遇到的,然后他便开始跟着我。后来找到我跟我道了歉,每天去我们团外面等着,希望跟我重新开始。”
施纤纤不下论断,问蒋珂:“你答应他了?”
蒋珂摇摇头,“还没有。”
还没有的意思就是暂时没有,但是心里已经在考虑了,不过就心里还有点不甘心所以没答应罢了。施纤纤听得明白,她反握住蒋珂的手,跟她说:“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不过还下不定决心而已。”
蒋珂撅撅嘴,看向施纤纤,“在我没谈恋爱的时候,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不重感情的人,分分合合的事情太正常了,结果居然就吊死在了一棵树上。”
施纤纤笑,“还是安卜值得你这么死心眼,如果真换个不值得的,你也不会这么把自己吊死。”
蒋珂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她抿住唇,然后说:“可他当年做的事太混蛋了。”
“他是挺混蛋。”施纤纤嘴角微微挂着笑,说话却不客气,“可是你不混蛋吗?你就没有问题?”
蒋珂被她反问得默声,施纤纤看看她,没有就此收住话,她说:“他跟你在一起的那几年,心里一直有疙瘩,你都不知道。那时候去北京出差,你跟他说了狠话,那些话一直都钉在他心里,后来你也没重新表态过。他不是最后才做的那个决定,他在你们在一起的早两年就想好了。他一直就是没抱希望跟你在一起的,结果你一点都没看出来。他最后做的事是挺混蛋,但是受的罪一点不比你少,你要说他咎由自取我也不反对。我也真的说不清你们谁对谁错,因为当年的事情,我这几年都没见过他。我要跟他还是和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