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杰希看看已经掩上了的宫门,也不回答,只是垂了眼伸出手让方士谦搭上脉。方士谦诊完,正写着脉案,忽听王杰希用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若我说,这旨意是皇贵妃下的呢?”
方士谦的手一抖,一点墨蘸在了纸上。他叹口气,将那张纸揉成一团,对袁柏清说:“你先回太医院,贵妃今日的脉案就按前几日的抄上。”
“是。”袁柏清行了一礼后拎起药箱走了。
“这话如何说起?”方士谦见主殿只剩下他两人,才小心地开口问道。
“圣旨是御笔亲书,册封词却有些与祖制不同。而且父亲查周家的事并无进展,近日我在宫中虽练着弓队,也无甚值得嘉奖之处。皇上和皇贵妃从行宫回来后,我只和少朗夫人,还有敏婉仪在承坤宫用过一次膳。但那次走之前皇贵妃说,有份薄礼相赠。”
“那其余两位……?”
“听闻少朗夫人得了把杭露去年霜降时打制的剑,敏婉仪处,是一套上好的银镖。”
方士谦也一时无语,半晌他勉强道:“既然皇贵妃都不介意杰希位分高,还要将你往上抬,便先……安心受着吧,毕竟是来日中宫。”
王杰希不予言语,方士谦理了理思绪,复又笑着提过袁柏清放在一边的食盒道:“昨日出宫路过同福斋,今春他们新出的nai油炸面果子似是不错,就给杰希带了些还新鲜的。”
“多谢方太医,那本宫便不送了。”王杰希话中含了送客的意思,方士谦也就不多留,起身走了。
待身边伺候的启鹤送走方士谦回来,王杰希看看天色,对她道:“把那食盒带上,备轿,本宫去趟承坤宫。”
周泽楷醒时,先是觉得动弹不得,又觉出背后腰腹处有滚烫的热度烙着。他还想着前一夜并未灌上汤炉,刚动了动身子便被人在耳后吹了口气。
“醒了?”是叶修的声音。
他一惊,又很快放松下来。叶修从后面搂着周泽楷,贴在他耳边说:“昨夜朕本想来你宫里用晚膳,却和吴雪峰商议事情晚了些。朕也只比从前迟了一个时辰过来,柳心便说你已睡熟了。”说着话像是嫌不够,叶修咬了咬他耳垂,“这般嗜睡,莫不是又给朕怀上个小公主了?”
“没……”周泽楷想挣扎,却被叶修扣得更紧,他的寝衣本就松了,此刻纤薄的布料更是轻轻一拉就从肩膀上滑了下来。叶修吻着他颈窝处,手也不老实地往下解开了他的亵衣,调笑道:“那朕再便努力一二,让你有正当缘由每日睡个够。”
前一晚周泽楷因入期至末身上不大舒坦,便让张新杰开了安神汤服下,早早睡了,原本也没想着叶修会来,现下倒成了叶修作乱的由头。
说话间叶修的性/器已埋进了无需多准备就足够shi/软的小xue内大半,周泽楷本是乖乖任他亲吻并侵入的姿态,听他说完下半句之后,却忽然在他细碎落下的吻中挣扎得更加厉害了,口中还连连喃喃拒绝的话语。没几句后,竟还带了很显委屈和抗拒的哭腔。这么折腾半晌,叶修终于是停下了动作,皱皱眉拥住他白皙光洁的臂膀,问他:“为何这么不愿与我亲近?”
“不要孩子……”周泽楷身子缩了缩,像是想把叶修挤出来些,但他犹豫着,脸也红得彻底。终于还是因为叶修下身不再动,被吊在半空难受得紧了,才说:“怀胎……便不能亲近。”
“你啊。”叶修叹了一句,略显狠劲地将他搂着贴紧了自己,用牙齿轻轻咬住他颈后那一块香气最浓也最纯澈的肌肤不住舔弄亲吻,仿佛是擎着那春日最盛的一枝蔷薇在手。
两人缠绵中子晋还进来问了一句,叶修一边将手伸给周泽楷让他咬住噤声,一边提高声音说:“今日不早朝。”但周泽楷不舍得咬狠了,又怕声音让子晋听到,只能嘬住叶修虎口一块,舌头却无意识地舔了几下。叶修被这么一撩拨,猛地抽回手,退了出来,将躺平了的周泽楷双腿折起些,重新压了上去。
待叶修穿戴好衣饰将他送进汤池泡着已是快两个时辰过去,叶修有些恋恋不舍地吻吻他侧脸,说:“朕晚上再来看你。”说罢要走,周泽楷却拉住他衣角:“明日贵妃该册封。”
“这倒是提醒,关于杰希的位分,朕还有事想问问你。只是一抱上小周,便什么都浑忘了。那么便明日再说罢。”叶修假装未看见周泽楷瞬间红透的脸,拍拍他松开的手,转身离开了。
他刚沉下心泡了两刻,就听妆岚在帐外说:“慧哲贵妃一个时辰前来过,现下又到了呢。”
“知道了。”周泽楷应了声后,起身前去更衣了。
正殿里的王杰希很是悠闲地品着柳心亲手斟上的龙井。之前周泽楷几次去虚空楼他也同行,自然知道柳心的来历。瞄一眼她身上的衣饰,王杰希道:“柳心姑姑似乎甚得皇贵妃器重,想来姑姑服侍得很合人心意。”
“贵妃谬赞,”柳心低头行了一礼,“奴婢自知半路而来,是比不上画月姑娘衬心的,只能更勤谨几分了。”
她答得妥贴,王杰希只合了茶盏道:“勤谨便好,若是忠心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