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算什么?
他只能像所有的局外人一般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单纯伶俐的女子一步一步落进那个男人的温柔陷阱里!愈陷愈深,弥足深陷,褪去天真烂漫,掩去张狂的欢笑,越来越接近记忆里那抹清冷决然的身影。
☆、凶口逃生,喜收小弟
他看着梧桐双生木被连根拔起,大概真是爱极了梧桐木,温琼自得了种子便以婆娑谷灵脉温养,整个婆娑谷的命脉便全系在这梧桐双生木上,此时梧桐木被拔,瞬时天崩地裂,婆娑谷一朝天翻地覆,他紧紧的盯着愕然过后,神色淡淡的温琼,出乎意料的,她脸上面无表情,无泪,也无愤恨,好像她才是那个看清全局的局外人。
哀莫大于心死,温琼天真却不傻,相反她是个极聪慧的女子,大概她早在与凤罹诀相处的细节里敏锐的感知最后的结局,而后的每一天便都是在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如这物是人非的婆娑谷,她的心也随着满目疮痍。
【“自古以来梧桐就是凤凰最喜爱的神树,你这株梧桐木还是双生木,说不定,还真能引来凤凰呢。”
“便是真引来凤凰,这梧桐木也是我的,旁人休想染指。”】
昔日的对话仿佛就在昨日。
有些话,不经意之间随口说出,时间久了便连说的人也不再记得,很多年后再回忆起来,才恍然发觉原来当初的那句玩笑话,竟是一语成谶。甚至侥幸想着,若当初不说那句话,结局会不会不同?但是命运的齿轮,一旦触碰,便是非死不停。
非止便是降生在婆娑山的千疮百孔里,不足月。他曾不懂为何当初温琼倔强的拖着虚弱的身子,执意将他生在这里,此时才发现,昔日梧桐木便是种在此处,从何处起,便在何处结束,温琼早已为自己做好了了断。
手指轻轻抚摸着初生还未完全硬化的蛋壳,温琼温声细语的呢喃:“呀,竟是个小凤凰。”,脸上露出温柔期待的笑容,那是天下所有的母亲都会有的样子,低头在Jing致的墨色条纹上轻轻落下一吻,将谷中剩余的一点灵气聚在这里,嘱咐依然留在婆娑谷的兔子,便绝然离去,再也没回来。
眼泪再也忍不住自眼角涌出,顺着脸颊,留至嘴角,唇角开合,非止头一次知道,原来眼泪竟真像叶浔所言是咸的,怪哉。
情景又变,接下来便是他自出生的种种经历。
非止好像真的回到了那个法力低弱,连最低等的鼠怪遇见都要戏耍一番的时代,默默隐忍潜心修炼,终于没有Jing怪敢对他出言不逊,换来的便是堕仙台上,凤罹诀大义灭亲欲将他抽筋放血。
“低等妖类,不配流本王神血。”那般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语气便是出自他的亲身父亲。明知是幻境,非止亦沉溺其中,又听到这句话,他眦目欲裂疯了一般唤出幻剑冲上去,此时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杀了他,杀了他,他便不会那般狼狈的被轻易判定生死,被否定出生,杀了他!杀了他!
这次竟好似突破了幻境,凤王心口重剑,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非止,好似不理解自己怎么会死,再无往日的高高在上,非止胸口终于畅快,狂妄大笑,突然情景生变,眼前凭空出现变幻莫测的黑洞,非止一时不察便被吸进去卷入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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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非止那边的九死一生,虐心虐身,叶浔这边的画风....甚怪。
所谓幻境,便是利用阵中人心中的执念引人入境,万万没想到,叶浔的执著竟然是...吃,连叶浔体内的紫色珠子也忍不住鄙视的闪了闪。
叶浔踩在非止肩上,远远就看见一丛数不清的寒冰箭草在风中摇曳着向他招手,晶莹剔透的模样与非止养的那棵无异,可见自吃了一株寒冰箭草长出了一条尾巴,他便将此物牢牢的记在了心里,情不自禁的欢脱口而出“箭草!好多....”便狂奔过去。
迫不及待的拽了一株就扔进了嘴里,冰凉爽口,与记忆力里一模一样,叶浔满足的眯起眼,不过半息就将近处的箭草吃了个干净,他一边吃一遍拔,不一会儿便顺着箭草的生长痕迹走出去了很远,等他发现时,早已看不见非止的影子。
“那凤凰那般厉害,肯定能跟上来,找到自己的。”叶浔抬头看了看数不清的箭草,幽香萦绕在鼻头,“不管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先吃饱了再说。”想罢便低头与吃的奋斗了起来。
叶浔顺着箭草,一路吃过去,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吃到了尽头,叶浔抬首,路的尽头一株巨大的寒冰箭草孑然而立,这么大只的寒冰箭草......
叶浔睁大双眼,就算眼前的是绝世美女也不会让他更加兴奋了,大概是兴奋到极致,叶浔竟觉得四肢发软,打颤。他眼神迷离软手软脚的朝那棵巨型寒冰箭草踱步而去。
靠近箭草的边缘,叶浔抬爪要扑,突然眉心紫光一闪,好似一股细微的电流在身体四处游荡,叶浔一个激灵,如梦方醒,银色毛发根根竖起,定睛一看,哪有什么箭草,只见一张猩红的血盆大口朝他咬来,刺鼻的腥臭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