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那个老货还只是安居宫中,这次竟然将手伸到了前朝,若是任由杨秀业那老东西把这几个新科士子收入党羽之中,只怕其在朝内势力会如水银泻地,防不胜防,只是……”李祈微微皱眉,神色间有些不快,道,“你这个鬼书生啊,其他的主意出的倒是不错,就是让本王亲自到这大理寺来,效仿那等告状的诉主般在这堂上与人口舌纠缠,有失本王身份!这事儿,其实要个棋子来办就行。”
那被李祈称为“鬼书生”靠在李祈耳边低语的谋士,此时微微一笑,道:“此事其间的道理,小生已经和殿下解释过了,令狐少卿威望太高,在这几位被告都是新科进士,身份非同一般,非殿下不亲至不能逼迫令狐少卿必须公平审案,殿下,今日换了任何一个人,面对令狐少卿,同时状告四位新科进士,这案子都必然被大理寺压下来的,只有殿下出马,才能一击毙命,让那令狐少卿难以暗施手段。”
李祈听到鬼书生又重复了一遍前几日已经听过的话,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道:“知道了,说过一遍的话又说一遍,聒噪!”
鬼书生笑了笑,没生气,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大理寺护卫去找李易甫,在李易甫在长安城内租的那处房舍前,大理寺护卫高声通知道:“李公子!大理寺办案通传!”李易甫毕竟是已经过了礼部试的士子,殿试过后保定是一个进士出身,大理寺护卫都是在京城里呆久了的,自然有几分他人没有的周全心思,心中知道若是这个案子告不倒李易甫,这小子十有八九会是国俌一派的人,自然不会贸然去得罪一个可能日后会飞扬得意的士子的。
院子里,李易甫站在那里,身侧陪着他的不是他的大哥李易谦,而是当朝太师傅致远的族侄傅成阳。
这位傅成阳很是温柔的给李易甫理了理衣领,又扯过一件华丽的外氅给李易甫披上,道:“快去吧,族叔都安排好了,今日过后,你必然飞黄腾达,能重整你金钱堡的威名。”
李易甫站在那里,任由傅成阳给他整理衣裳,那昔日属于纨绔公子特有的潇洒疏朗之色在他眼睛中已经找不到半分,只留下几分残余的忧郁与空洞。
大理寺护卫到了靖平王府前,自然是恭恭敬敬的,唐独鹊在西湖书院时敢不怎么给李熙宁面子,可是下面的小兵却还是不敢这么“嚣张”的,很是礼数周到的请靖平王世子李熙宁到堂对质。
李熙宁其实早已经接到消息了,在书房和自己的父亲商议此事时,李熙宁忍不住道:“这个怡王李祈是疯了吗?他要反击这不难理解,他要向方良身上泼脏水也不难理解,但这些都可以叫手下人去做,他这么亲身上阵的,也不嫌丢身份。”
李熙宁的父亲靖平王李肃英没对儿子的话多做什么表示,却是转而问了个不相干的话题,道:“怡王身边有个叫做鬼书生的谋士,你知道吗?”
李熙宁微有诧异之色,道:“知道,此人深得怡王信任。”
李肃英目中神色莫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李肃英道:“不要耽搁,大理寺传人,朝中有什么敢不到呢,去吧,今日事……图穷匕首见啊。”后面的话李肃英没有多说什么。
李熙宁听得父亲此言,向李肃英行了个礼,默默退出书房,去与前厅等候的大理寺中人相会。
严瑾开门看到大理寺中人,听了这几人传他的罪名,先是气得满脸通红,半响,强自按捺下来,嘴角划过一丝冷笑,转身吩咐常让夫夫二人看好阿傻,他自去应诉。
此时的严瑾自然不知道,常让夫夫二人的独子常德已经在大理寺堂上了,也没有注意常让那微微不自然的表情,不过严瑾不注意,自然有其他人会替他注意。
沈方良这处宅子的后堂,一个身影悄然飘入阿傻平素居住的院落,对阿傻道:“你清醒着吗?若是清醒,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此时眼中神色清明的阿傻看着来人,半响不语。
那人道:“长歌已经把沈方良那清凉散的配方要到了,新制成的清凉散你也试过了,疗效不差,半个月前你就能基本维持清醒了,为何还要留恋不去?”
阿傻依旧不言不语。
那人道:“你阿父身体向来不好,你就想回家去看看?家中诸事百废待兴,急需人来主持,你忍心抛下名剑山庄百年基业于不顾吗?”
说道此处阿傻终是叹了口气,点头道:“也罢,我们回家吧。”言毕阿傻看了眼这段时间自己居住的这处房舍,知道自己是等不到沈方良回来了,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房中的一切,阿傻转身跟随来人,飞身离去。
送走李熙宁,靖平王李肃英吩咐下人背了马车去了傅致远的太师府上,太师府的门房自然不敢让靖平王久候,急忙请了进去,老太师傅致远见到李肃英来访,拱手行礼,笑道:“稀客啊稀客,王爷光临寒舍,真是让老朽觉得蓬荜生辉啊。”
李肃英冷笑一声,道:“老太师倒真是逍遥畅快啊,大风都刮起来了,还如此平静。”
傅致远笑呵呵的道:“风会起,也会停,一场大风刮净魑魅魍魉,其不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