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的眼睛危险的眯起,盖住里面骤起的风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冷漠,让冷幽都禁不住的浑身颤栗。
妈的,真是Yin险。将他一个魔锁在这具rou身里,承受着加诸在这具身体上的疼痛和折磨,即使他是一个魔,也受不了了。
要不是心中的那一口气在支撑着,他早就去见魔祖了。
真是的,当年怎么就没把他毒死。
冷幽在心中暗自腹谤,要知道他在天宫蛰伏了这么多年,慢慢取得了天帝的信任,虽然还没走到近臣的地步,可也混到了一个不小的官职,掌管着天宫举办的大大小小的宴会。
所以才能在天帝太子成亲的喜宴上,不知不觉的给青帝下了寒毒。
至于为什么要给不怎么理政闲居一方的青帝下毒,而不是给统管仙界手握大权的死了对魔界更有利的天帝下毒,那就更简单了。
因为他和青帝有私仇。
当年仙魔大战,天帝亲自率兵出征,青帝也在其中,而在双方展开的大战里,他的祖先就是被青帝杀死的。
他们冷魔这一支只有他这个幸存者活了下来。
“哼,冥顽不灵,不知死活。”青帝眼神一冷,右手平举到半空,对着他的方向轻轻一抓一捏,仿佛隔着无形的空气,突破了某种屏障,启动了某个开关。
冷幽一开始还不以为意。
不过就是皮rou之苦,灵魂之痛,他给仇人做牛做马卑躬屈漆这么多年都忍了,这点折磨还忍不了吗?
事实上他还真的忍不了了。
“啊!!!”
一声凄厉尖锐的惨痛在牢房里响起,回声在空荡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不绝。“啊,啊,啊!!!”
冷幽痛的在地上打滚。
随后连打滚的力气都没有了,像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皮肤干燥,嘴唇干裂,体内的血ye沸腾,浑身的水汽在蒸发,几个呼吸的功夫,全身上下就干皴皱裂,变成了一张干枯褶皱的老树皮。
灵魂在燃烧,整个人像是被困在了一个大火炉里被剧烈的烘烤,翻来覆去。
“你,你对我,做,做了什么?”冷幽的声音破碎,断断续续的在天牢里响起。
青帝没说话,只是抬起了另一只手,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冷幽的心中划过不详的预感,果然,下一刻,他就从极热的火山被放到极冷的冰山,还残留在体内为数不多的血ye一寸寸的变成了冰渣,肌rou骨骼一点点的被冻成了冰块。
他在冷热的骤热交替中,痛不欲生。
但是更令他害怕的是,他的身体发出了“嘎吱嘎吱”的脆响声,仿佛下一瞬就会“嘭”的一声炸裂。
热胀冷缩,极热与极冷猝然相撞,爆炸是必然的。
只是在临近爆照的这个点,被青帝用一只修有力的手给轻轻的控制住了。
“还不说吗?”
他的手指在指尖缓缓的摩挲,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我说。”冷幽很想硬气的撑到最后,可却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没有哪一个魔能在安逸的苟活了多年后还能安然的面对死亡,尤其是这死亡的方式还如此的血腥和暴力。
尤其他们冷魔这一支还是自私贪婪,贪生怕死之辈。
当年要不是在战场上临阵逃脱,也不会被青帝发现,第一个祭了旗。
“我没有解药。”
“嗯?”青帝的指尖微微的捏紧,随即那双深不见底的幽暗眸子对上了躺在地上,如同一条离开了水的鱼的冷幽,“那就没有留着你的必要了。”
“不,不,我有药方。”冷幽从那双幽深的眸子里看到了杀意,连忙喊道,“我有解药的药方。”
“说。”
“白附子,千犀角,魔渊花……”冷幽将刻在脑海中深处被重重禁制保护的药方一字一字的念了出来,“还有,还有最重要的三样。”
他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shi了shi嘴角,忍着冰火两重天的极痛,慢慢的道,“佛祖前的清净琉璃花,蕴含生命法则的Jing血,和……和……”
迎着青帝越来越压迫的威压和冷凝的气势,冷幽闭上了双眼,吐出了最后的两个字,“建木。”
“你说什么?”青帝有些失态的重复了一遍,“建木?”
冷幽将身子缩成了一团,无声的点了点头。
青帝:……
确认他没有撒谎后,直接松开了指尖,捏爆了那具装载着冷魔的躯体,连带着冷幽的灵魂,一并消失在了这天地间。
魂飞魄散。
……
“爹,你回来了。”容昭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从外面回来的青帝,“天帝找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嗯,办完了。”抓出了冷幽,找到了解毒的方子,确实已经算是办完了。
“那……”容昭看着他将眼底的疲惫和失落飞快的掩进深处,露出了温和和慈爱,上前一步拉住了他冰凉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