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不怨恨你爹是吧。”他挠着头道。
苏凤竹不明白他为何提起这一茬。“是,与我娘不一样,我爹已用一死为所有事情做了了解。我虽是还气他把祖宗基业弄没了,却也记着他养育我的恩情。”她答道。
周玄便一撩衣袍,跪倒于地。“小婿拜见岳父大人。”他恭恭敬敬对猫皇道:“小婿娶凤竹之时未曾祭拜告知大人,失礼之处,求大人恕罪。”
猫皇冲着他喵喵喵叫了几声。
“大人说什么?”周玄忙问苏凤竹。
“呃,好一个壮士,朕欲跳到你头上去登高望远,你可愿伺候朕?”苏凤竹捂脸:“你还是起来吧。怕是他现下神智混乱,没有听进你的话去。”
“那也该拜一拜的。”周玄还是伏地三拜,才站起,又问苏凤竹:“这倒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宾天那事儿,你可曾问清楚了?”
“啊呀,你不说我竟忘了!”苏凤竹一拍脑袋,忙托着两爪把猫皇托到面前,严正看他:“父皇,快告诉凤竹,你是如何宾天的?是自尽,还是有人害你?”
“宾天?什么宾天?放肆,谁敢咒朕宾天!朕是天子,朕要活万岁万万岁!”岂料猫皇勃然大怒道。
苏凤竹慢慢地道: “父皇,你想想,那日四月初三夜里,紫宸殿燃起大火,你和三十二个伺候的下人一起所在了殿中......”
那碧绿的猫瞳骤然紧缩,缩成一条细缝:“火,大火,好大的火......救火!来人护驾!”他猛地浑身炸毛,一跃而起,苏凤竹竟抓他不住。他跳到地上,飞快地跑到了门边,用身子狠狠地撞门:“来人啊!给朕开门啊!”
“看他这样,这事儿得慢慢地问。”周玄忙阻止住欲过去的苏凤竹:“别叫他伤了你,我来吧。”
他轻手轻脚接近他:“没事了没事了,我来护驾了......”
手刚刚碰到他毛发,猫皇猛地一个蹦高,喵喵喵叫的愈发凄厉。
“好好好,不碰你。”周玄忙后退:“今天不能再逼他了。”
“不,他说出来了。”而苏凤竹抓住周玄的手,颤声道。
“说什么了?”周玄忙问。
苏凤竹闭闭眼:“他说,吴恩,你竟敢刺杀朕!是皇后指使的你?!皇后,朕后悔啊,朕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131☆、晋江独发
“吴恩是谁?”周玄问苏凤竹.
“是那时伺候我父皇的大太监, 我都不知道他竟也投效我母后了。”苏凤竹闭闭眼,上前抱起猫皇:“父皇, 我带你见母后去。”
承美侯府在内城南边一个极僻静的角落。小巷子里拐进去七拐八拐, 又是两行柳树掩映, 柳荫深处才见一个不打眼的门楼。
然都这样偏僻了, 却也挡不住有心人刻意追寻。小巷子里已是连续几日迎来贵客。这日更是一大早就堵在门口。
前几日的到访, 皆被以主人有恙,主人外出等名义推诿。这日虽是这般早, 下人却道主人天不亮就去礼佛了。贵客原就不是个好脾气的,现下再按捺不得:“那朕便在这儿等着夫人回来!”说着只管提袍跨步大步闯进门里去。侯府出来应对的不过一个前朝太监一个前朝宫女而已, 哪里阻拦的了他?
这等气势的, 除了景泰帝还有哪个?他到底是皇帝, 这存心想找一个人,纵有范信芳再如何阻挠却也阻挠不了几日。文夫人的住处到底叫他知道了。虽说文夫人一直躲着她, 可她越是躲他越是志在必得。如今竟是魂牵梦萦, 把国事家事一概抛之脑后, 满脑子只有文夫人了。
“陛下,奴婢们惶恐。”侯府的下人便追着他边愁眉苦脸地道:“夫人这将将回来, 房舍尚未整理妥当。现下只把夫人的卧房收拾出来了,这正堂尚粗陋的很,别说陛下了,便是寻常宾客都不好招待......”
“哦?”景泰帝一听, 却是眼睛一亮:“正堂既然没收拾好,那朕便去夫人卧房便是。”说着就往后院闯去。
他身后, 侯府下人们对视一眼,眼神隐隐有得意之色。
这府邸小的很,不过三进。景泰帝轻而易举地寻到了主人起居的正室。推门进去看,尚未看清房中布置,先闻幽香扑鼻。景泰帝不由得抽抽鼻翼:当真好闻!自己是个粗人说不出怎么个好来,只觉着这香就和它主人一样,影影绰绰若即若离,勾的人心痒难耐。
再放目望去,触目见一帘通天彻地的藕色轻纱。轻纱之后,隐隐见一个人立在哪里。
俄就说她没出去,这可叫俄逮着了吧!景泰帝大喜,三步作两步走过去,一把撩起纱帘——哪里是人,却是一个衣服架子,撑开一袭华美丽裳。
景泰帝失望地叹口气。脑中却又不禁浮现出那妙人儿穿着这衣裳是怎样的风姿——他见到的她都是穿着素雅的衣裳,再没做这样华丽打扮。边想着,边凑近衣裳,低头嗅了嗅。
在衣裳这儿徘徊了会儿,又被那床旁的书桌吸引去。书桌上尚铺展着一纸写了一半的信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