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可以浪费一粒粮食的。”
苏勉听着她nai声nai气却又极懂事的叙述,就觉着鼻子越来越酸,忍了半日的泪终于再忍不住了。
“啊,你怎么又哭了。你为什么整天哭啊。我生病的时候就不哭。”粉粉伸手给他擦泪。她手上全是糕点的油腻,然苏勉此时却不觉的肮脏了。
“还有兔儿对你那么好,你不要不理他好不好。”粉粉又道。
苏勉闭闭眼,不知不觉地说出了心底最深处的话:“是啊,他对我这么好,这么多年来一直默默地保护着我,我竟什么都不知道......我原本可以掌控乾坤,让他,还有姐姐,都不用那么辛苦。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太没用了......如今,没用的我更是成为他们的负担,我有什么颜面苟存于世......我现下唯一一点有用的地方就是这个身份了,不若还给他,这是他该得的。他那么有本事,一定能活的比我Jing彩万分......”
粉粉歪着头满脸的疑惑,她完全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然而门外窃听的苏凤竹却是明白了:原来苏勉是打着把自己作践死给兔儿腾地方的主意。她不禁又气又怒,推门大步走入:“你倒是好打算!”
屋里俩人给她吓了一大跳。“吓死我了!”粉粉拍着小胸脯道。苏勉则一副气恼羞愧的模样。
“大舅子你实在想多了。”周玄跟在苏凤竹身后走进来:“兔儿这事儿现下也不算什么事儿了,等找个合适时机,我和我爹说下,也就过去了。”
“你却错了,”而苏凤竹冷笑道:“他何尝是为了兔儿着想,他是为了他自己!”
“姐姐!”苏勉委屈地看向苏凤竹。
“你不过是,平生从未为家国做下半件功劳。而今又处境艰难,你怯于面对,便想一死了之。正好有兔儿这事儿,能让你给自己的无能与软弱盖上一层遮羞布。”苏凤竹咄咄逼人道。
“我不是!”苏勉顿时涨红了脸大声道。
“你不是?”苏凤竹目光凌厉:“好,便说你现下是真心实意把身份给兔儿,那兔儿就要承担起天下人对你这无能皇帝的羞辱与唾弃。这是对兔儿好吗?”
“我......”苏勉讷讷不能语。
“你若当真对我,对兔儿,对家国有愧,你便该活着,承担起现下这一切。等一切恩仇了尽,你若还执意想把身份还给兔儿,我绝不拦着!”苏凤竹斩钉截铁地道。语毕拂袖而去。
哎呀,媳妇儿这真动起气来还挺有气势的。周玄暗中咂舌。他却没跟着苏凤竹离去,而是拿个板凳坐到苏勉身旁,与他说话,直说了大半宿。
兔儿全然不知道在他兄长身上发生的这一切。只是他第二日一早依旧去看苏勉时,却见苏勉不再躲避他,而是紧张还带点羞涩地唤他:“弟弟,你来了。”
兔儿倒愣住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一声:“嗯,嗯,哥我来了。”
弟弟们的事情总算了解了,苏凤竹长出了一口气。可她爹娘的事情还如大山般压在她心头。她爹那边还是没打探出什么头绪,因为当时在场的人除了吴义都为她爹陪葬了;而她娘,她虽躲着她娘,奈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文夫人几乎一天三次叫人往含冰宫送信送东西。不许来人进门吧,就在皇宫外站着,倒闹的半个京城都知道了。
这日周嫣来找苏凤竹。见了面迎面便道:“进宫时候又看见你娘家的人了。怎么,你还真打算躲你娘躲一辈子啊?”
“咱们还是说点高兴的事儿吧。”苏凤竹微笑道:“说说大姐大婚的事儿吧,大姐你也真是沉得住气,撂挑子什么都不管,整日里不沾家门。我知道你外边救济穷人的事儿是越做越大了,朝野内外赞不绝口。我也着实替你高兴,可是这大婚也要紧,大姐你得上点心。”
“谁让这全天下的穷苦人这般多呢。”周嫣叹道:“再说了大婚那些事儿我都不懂的,反正有你,你经手的我有什么不放心。咱们先别说这个了,你赶紧跟我走一趟,明净师父说有要事要见你呢。”
“什么要紧事,特意劳动大姐你大驾?”苏凤竹想不到明尽能有什么要紧事儿,只依言跟周嫣去了。
一时到了无智观。明尽道长亲自迎了苏凤竹到自己方丈,还把周嫣支开。“到底何事,这般神神秘秘的?”苏凤竹与明尽道长相交多年,知道等闲事体她不会这般紧张。
“这事情,委实匪夷所思。”明尽道长边关门边道:“若不是我亲身经历,我也是万不能相信的。”
“说吧,我信你的。”苏凤竹也给她勾起了好奇心。
“是这样,前几日天好,我带着弟子们翻箱晒书。”明尽道长与她低语道:“不料翻出一卷以前没见过的旧籍。上面记载的全是沟通鬼神的神秘之术。我不合一时技痒,避着人照着修炼了一二。”
“然后呢?走火入魔了?”苏凤竹上上下下打量她。
明尽道长深吸一口气:“然后我正脸到一名‘拘魂’的术法,突然窗子一动......”
“出现了七窍流血的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