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在仔细听了,她震惊地看向张君斐,又意识到此刻还有外人在场,于是硬生生地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礼貌地听着林翰林抱怨,她的心思却不知道早已经跑到哪里去了。
难道,这真的是一场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悲剧吗?
林笙始终不接话,张君斐更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摆设,低着头听着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睡着了,林翰林再厚脸皮也坚持不下去,只好起身告别。林笙推醒张君斐,两人送这一家子出门。结果在门口碰上正下马的刘恩慈,一见林笙他便很高兴地大声道:“林笙,你朋友的那酒可真够意思的,你再去给我弄几瓶。”
林笙这正准备询问张君斐狼群的事情,一看来了个更方便的人,也不管他这会儿来是什么意思,立刻就想把他留下来,便应道:“我这儿就有那种酒,你可要试一试?”
刘恩慈还挺奇怪林笙这积极的态度的,应了声好,正要迈步,迎面便撞上了林翰林这一家子。
☆、未完
刘恩慈这次是有备而来的,他直接和林笙提出了要购买那种带有强烈酒气的棉花。
“虽然你说这东西不能治病,但是我的军医们反应,擦过之后再包扎,伤口愈合的速度很快。而且,擦过的漫画很容易点着,这对野外行军很重要。”
林笙愣了一下,酒Jing是可燃物,用棉花捻成芯浸润酒Jing,确实很方便点着。
“这个东西保存不了太久的,我还不如直接教你们怎么做,酿酒的师傅有吗,你找两个给我。”
刘恩慈奇道:“你折腾那么久弄出来的东西,就这么白白送给我吗?”
“也没有折腾很久啦。”林笙先给自己辩解了一句:“当然这也不是白白给你的,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先。”
“什么?”
“狼群的指挥者,是不是你们的皇帝?”
“你在胡说什么!”刘恩慈大声打断了林笙的话,他紧张地四处看了一眼,才压低声音道:“不要胡说。”
刘恩慈这个反应,已经不需要其他语言了。
林笙只觉得心里面涨得满满的,虽然早就有了猜测,但被证实,林笙却并不感到快乐,她敬佩岳飞大将军,可是她不希望张君斐成为岳飞。
“可你是他的外甥……”林笙最后道,她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挣扎,如果真的是那个传说中高高在上的皇帝,她还能够怎么保护张君斐?
“只是一个外甥而已,他有的可不止我一个外甥。”刘恩慈苦笑:“有人要打,有人不想打,有人根本就是懒得打。”
刘恩慈沉默了一会儿,道:“你知道吗,圣上英明神武,七岁便能成诗,十岁便能仿出大家的名画,真假难辨,因此深受先皇喜爱,后来更是立为太子。可惜啊……”刘恩慈长叹一声。
可惜什么?
当然是可惜这样一个有着天赋和地位,天赐皇权的人,居然是斩杀名将的罪魁祸首,而这个理由可笑到甚至不是因为担心对方功高盖主,而是因为懒,懒得去打,去和谈,于是把国内支持打的、能打的人全都暗害了。
林笙这个时候甚至期待起,外族入侵,这样子的一个空壳朝廷,能拿出什么样的妙计去应对。
林笙转过头去看张君斐,好在他刚才就已经很快,这会儿更是睡着了,没有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只是,林笙又想起刘恩慈说过,张君斐很可能早就查处了真相,刘恩慈都能仅凭着一次狼群的袭击就找到凶手,张君斐手下的暗卫,会比别人差吗?
☆、离别
告别京城那一天,天空飘起了细细的小雨,林笙站在城门口,回首望着雨中的京城。秋季的雨不知为何总是带了点萧瑟,笼罩着朱红色的城墙,让人无端端的心里面升起了一股萧瑟之情。从这个角度往京城里面望去,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天,张君斐抱着她坐在树干上,对她说,要守护这万家灯火……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对张君斐动心了吧。
林笙放下马车的帘子,转过头看着张君斐。张君斐今天情绪很高,一大早被人叫醒就处于一种极其兴奋的状态,让林笙不由自主地想起一句形容词“脱缰的野马”。他被困京城十余年,这一朝脱困,颇有一些“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感觉。及至启程去往林府,那一大家子依依不舍,弄得张君斐整个人都十分不耐烦了,林笙不得不找出早已经做好的,路上用来打发时间的魔方给他玩,总算安抚了他。这会儿张君斐也是低着头玩着魔方,一点也没有林笙的离愁别绪。
林笙忍不住道:“喂,你就这么走了,一点不难过吗?”
闻言,张君斐抬起头,把手中的魔方递给林笙,又挪到她的身边,把下巴凑在她的肩膀上。林笙接过魔方,顺手就翻转了起来,可惜林笙玩这个也不是很厉害,她转了好一会儿,总算是凑出一面的颜色来。张君斐眨巴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道:“京城里面无聊,梁城好玩。兔子,我带你逮。”
林笙:“……”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