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将领知道大势已去,索性调转头去,大肆在城内烧杀掳掠,只图着在临死前多找几个垫背的。
齐王此刻却已经在朝臣和Jing兵的护卫下到达了皇宫内院,寿王被人押着跪在齐王的面前,人却已经疯了。
朝臣们在寝宫发现了永安帝冰冷的尸体,已经闭气多时了,这笔账自然是算在了寿王头上。
皇帝大行,储君未定之时,从前在永安帝身边伺候的总管大太监苏福却声称大行皇帝生前曾留下诏书,就藏在龙椅的下面,四位内阁大臣中为首的两位也附议确有此事,且他们家中也藏有简诏,三相印证,都指明是齐王继承大统。
至此,寿王弑君谋反一事做实,新任皇帝人选确定,剩下的就是清理内宫、准备先帝的国丧之礼以及新帝的登基大典。
陆展在此次帝位更迭之中,扮演的角色正是方才潜伏在皇帝寝宫、劫持寿王的侍卫,这功劳可以说是当晚众人中首屈一指的,可是此刻他却顾不上同僚们的祝贺,而是火急火燎地离开了皇宫,直奔御街东边的如意巷而去,他可听说,刚刚被驱散的那伙寿王的残部眼下正在城里杀人放火,做最后的疯狂,而御街周围是最繁华也最危险的地方。
向晚因最近都忙着布庄的事,已经多日没到客似云来坐镇,赶巧这一天有御街上首屈一指的大金店老板要来谈合作,指明要见客似云来的东家,于是向晚特意从王府街坐车赶过来。
等到合作达成,也送走了客人,她又在店里多盘桓了一会儿,用过晚饭,已经是酉时三刻。
向晚看时辰不早,于是带着珠儿赶紧坐车往回走。因今天来的急,也没带个男仆押车,只有车夫一人在外面赶车。
马车刚行到御街,外面就一阵喧闹,连马车也慢慢停了下了。珠儿喊了两声,外面的车夫也没应声,她就掀开帘子往外看,顿时就吓得脸色惨白。
“小姐,出,出大事了。”
“什么事这么慌张?”向晚刚想说珠儿大惊小怪,等她掀开帘子一看,顿时也不淡定了。
整条御街两旁的建筑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街面上到处是哭喊和逃窜的百姓,远远地还能看见有些拿着兵刃的恶徒追着路人举刀就砍,而自家的车夫已经不知所踪,向晚看到此情此景,腿都吓软了,两个人都不会赶车,向晚只好咬着牙,赶紧拉着珠儿下车往回跑,说是跑,只是这腿脚像是不听使唤了一般,眼看着客似云来的红灯在风里摇曳,却遥远的仿佛一辈子也跑不到地方。
大概是突然出现在大路中央的马车引起了那些残兵的注意,有人借着火光看见有两个年轻的小娘子从车上下来,还一路踉踉跄跄的往巷子里钻,立刻就朝着这边杀过来。
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向晚从来不知道这段路是如此漫长,眼看着客似云来的伙计在门口招呼客人上门,隔着窗户还能看见戴全在柜台结账,身后一股大力却生生地将两人扯住了,还一个劲地往后拖。
珠儿眼看挣脱无望,一口就咬住了那人的虎口,那凶徒没想到珠儿会动口咬人,抓着向晚的那只手就松开了,珠儿借机赶紧推了向晚一把,还大喊,小姐快跑。
向晚依着本能刚跑出去两步,就意识到不对,等到返身去救珠儿的时候,那凶徒抬手就是一刀,从珠儿的后面直接把人捅了个对穿。向晚也不知道哪来的蛮力,一把推开了行凶的恶徒,可是不过一瞬,那人反应过来用两只手掐住了向晚的脖子,向晚先时还能扑腾着腿脚挣扎,随着气息衰弱,她仿佛又看见了前世那条通往Yin间的黄泉路。
难道这一世就该在这里终结?可是自己真的不甘心:弟弟还没长大成人,父冤还没有平反,家业还没有振兴,而自己的人生还来不及完满。
就在视线模糊之际,脖子上的双手突然松了力道,而一张熟悉的面孔在火光中浮现在向晚眼前,有如神祗,向晚甚至想道,难道人在弥留之际总会见到自己想念的人?
陆展却没给她胡思乱想的机会,眼下还不安全,他也顾不上男女大防,直接抱起向晚就奔着客似云来而去。
向晚恢复了呼吸,不过转眼就清醒过来,挣扎着从陆展怀里下来,还嘶哑着声音喊着珠儿。
陆展无法,只好先放向晚下来,时刻留意着巷子里的动静,三五个残兵他还能应付,要是遇到成队的人马,他就没有十足的把握了。
“小姐,我,我是不是快死了。”珠儿身上的刀已经被刚才的恶徒拔了出去,她此刻正躺在血泊里。
“珠儿,你撑着点,我们马上就安全了,你看,陆公子来救我们了,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小姐你又欺负我笨,可是这一次我不会上当了,我现在觉得好冷好冷,我娘临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不会的,我不准你说这丧气话,你说过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你要是敢闭眼,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你听到没有。”
“对不起,小姐,我不能陪你一辈子了,可是我能遇见你和九儿姐,真的已经知足了,真的......”珠儿流血的胸口不再起伏,向晚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