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最困惑最迷茫最恐惧的时候,我需要这样的一双手来告诉我,有人,在关心我。
我几乎垂下泪来,因为这样的慈悲。而心,在一片温柔的海里荡着,荡着,缺少清醒时那时时刻刻针扎似的理性的痛苦。
所以,在这一刻,我强烈的思念着奕啸,冷漠的他,忧伤的他……高傲的他,天真的他……他在我的幻觉里温柔而羞涩的笑着,美丽的不可方物。
所以,当那个幻觉中的吻,缓缓落在我的唇上的时候,我的泪不禁同时落了下来:“奕啸……奕啸……”
15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我痛苦的抓过闹钟来,才发现原来已经11点多了。
真是堕落啊,我陈墨云什么时候也变成这么颓废的人了?
费力的爬起来,脑子里依然是宿醉后的涨痛――我仿佛记得昨天司远在我这里睡,但当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不客气的占满了整个大床。
“难道是幻觉?”我前后看了看,没有他,任何地方都没有留下司远留宿的痕迹。
看来我真的是醉了,连司远回宿舍了都不知道。我抓过手机来给他打电话,一遍一遍的拨过去,却只能听见“此用户已关机”的美妙女声。
死小子,这么晚了还没起。我丢下手机,打算冲一冲清醒一下大脑。而当我看见那个白瓷浴缸的时候,我的目光又一次迷离了――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忘的……那么快……
仿佛又是那一幕,他坐在这里,水汽迷漫了他英俊的脸,甚至模糊了他痛苦的扭曲,只剩下完美的、光滑的、性感的……以及,我赤裸裸的欲望……
无耻的欲望。我用力的把刺骨的冷水泼在自己的脸上,一次又一次。抬起头来,镜子中依然无情的映照着我失落的脸,和无神的双目。
醉酒后的清醒,往往给人带来更大的痛苦。
象妈说的那样好了,早点结婚,早点把心定下来好了。让那些荒唐的少不经事,被责任心抑制住,被家庭束缚住,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全部都淡忘了。
这样痛苦是不是会少一点?
再一次洗脸,一次又一次。
那个周日我过的一点都不顺。给司远打了一天电话都没有打通,他一直关机,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给家里打电话,母亲使劲叨唠着让我赶快找女友,听得我心里一通烦。晚上忐忑不安的等候奕啸来,却又一直都没有来――
难道――他已经知道了我的异样心思……
我心里最是藏不住事,越是害怕的猜测就越是想弄清楚。在焦急不安的等待之中,我堪堪等到了11点,再也忍不住了。琢磨着大门也关了也不会有人看见了就算丢脸也没人知道了,我怀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情,去敲响了值班室的门。
没有人回应。
“奕啸,奕啸。你在吗?”楼道里黑漆漆的,我有点着急。
很久都没有动静,只有我弃而不舍的敲门声在寂寞的响着。
我真的有些害怕了。这个时候奕啸能去哪里?我越想越紧张,越紧张就越没有主意,毫不容易才想起我房间里有值班室的钥匙,正准备跑上去拿,听见奕啸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过来。
“是陈老师吗?什么事?”
“你在啊。你怎么了,这么久才回应?”我焦急的问。
“……没有。我睡着了。”
一点都不好笑。这么大的动静没有人能睡着。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还是生病了?”我不放弃的问,一时间把一个重要的问题给遗忘了。
“没有……很晚了老师你快休息吧。”
他的声音在发抖。我听出来了。微弱的,回避的,试图隐瞒着什么。我大概被自己的紧张弄晕了头,一心想的是他生病了,结合他高傲的性格――我直接上楼拿钥匙打开了值班室的门。
奕啸“砰”的一声坐起来,黑暗中我依稀看见他瞪大的眼睛和恐惧的脸。“是我。”我轻声的说着,一边摸索着开了灯。
回过头来,奕啸已经脸朝里的倒下了。
“奕啸,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不说啊。”我走过去。
“我没有,你走吧。”奕啸依然脸朝里躺着。
我不理会他的任性,伸手探了他的额头。果然是发烫的――
奕啸惊跳了一下,突然发怒把我的手打掉。
“你明明发烧了为什么不说?现在闹什么别扭啊。”我有点生气了。他那个突然的动作伤害了我,我用一种恼怒的语气说。
“我真的没事。老师我求你了,你走吧。”奕啸更紧的缩成一团,声音越发的颤抖。
空气里压抑着很不正常的气氛。
“你这个小孩怎么这么不懂事啊。起床给我吃药!”我也不管他了,自顾自的站起来去找药。
一个很硬的东西以一种很快的速度敲在我的背上。一阵尖锐的疼痛。我回过头,不自信的看着地上的那本厚厚的英语词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