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晓躺平盯着床帐在想改进的方法,却听到门外有熟悉的脚步声。
除非景荣不在庄内,正常情况下林春晓极少锁房门,一是这院子里就住着两个人,他和景荣,二是林府起火他被吓怕了,担心房门锁上万一屋内起火他出不去。
心底深处的Yin影其实一直都在,并未因为时间流逝而有所淡化,对于这一点景荣都不知道,林春晓只是说自己懒,一回到屋内就把锁门的事忘了。
如今夜已深,换做平时林春晓早就睡着了。
林春晓能听的出来门外的脚步声是景荣的,但他实在好奇师傅大半夜不睡觉,一反常态的在他屋外做什么?
景荣抬手试探性的轻轻敲门,林春晓躺在床上眨巴眼睛装睡。
听见屋内没有动静,景荣才推开门进来。
林春晓眼皮半阖,余光瞥见景荣梦游似的披着外衣放轻脚步走进来,她先是到烛台那里看了一眼被灯罩遮住的油灯,看它灯芯的火烧的旺不旺,林春晓愣怔的看着景荣拿起银剪子把灯芯又剪去一小截,随后把灯罩罩好。
景荣披着外衫来到床边,林春晓慌忙闭上眼睛,放缓呼吸。她顺势侧坐在床沿,抬手轻手轻脚的给林春晓把被角掖好。
林春晓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动动身体,从鼻子发出一声像委屈又像梦呓的哼唧声。
景荣忙抬手搭在他身上,有节奏的轻轻拍打,像是哄孩子一样。
瞧见林春晓又熟“睡”过去,景荣才松了一口气,抬手抚开他额头上的碎发,弯腰俯身,学着幼时爹爹哄自己入睡时的样子,低头在他眉心轻轻印下一吻,低声说道:“四宝不怕,有师傅在呢,师傅会替你爹娘照顾好你,会帮你查出林家真相……不怕啊。”
林春晓眼睛一下子shi润起来,险些绷不住的哭出声,他忙咬紧嘴唇小口喘息,好在景荣意识不清毫无所觉,抬手给他掖完被角又轻手轻脚的关门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林春晓手臂遮在眼睛上,咬着下唇哭出声。
如今已经开春,离林家出事林春晓父母去世的日子尚且不足五天,近日来景荣心底想的都是他,担心的也都是他,所以才会在用完“梦蝶”后,下意识做出来的举动是来他房间坐一会儿,替他检查屋内烛火是否安全,看看他是否做了噩梦踢了被子没睡好。
林春晓哭的喘不过气,侧身躺在床上,手指握紧成拳垂在胸口处顺气。
景荣不是百毒不侵,她用了“梦蝶”后也并非没有反应,她不过是时间比旁人延迟了几个时辰罢了。
林春晓看见景荣替他检查灯芯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错了,等她一开口几乎没绷住情绪。景荣一心想的都是他,他却痴迷于知道“梦蝶”用在她身上的效果。
什么时候起,师傅在他心底没药重要了?
还是他习惯了景荣纵容着他宠着他,就觉得师傅总会陪在自己身边不会出事?
如果,这次“梦蝶”的剂量他没掌控好,那景荣是不是今晚就醒不来了?
林春晓一阵后怕,心像是被人用手攥着渐渐收紧手指,箍的他喘不过气来,“师傅……”
林春晓压制不住的哭出来。
景荣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林春晓哭了,瞬间清醒过来,手忙脚乱的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趿拉着鞋,随手扯掉挂在一旁衣架上的青色外衫开门走出去。
景荣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林春晓哭的满脸泪痕,睁开眼睛看见她,顿时抽噎着朝她伸出胳膊。
景荣急忙走过去,坐在床边把他揽入怀里,手掌轻抚他后背,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垂眸轻声问道:“四宝可是做恶梦了?”
林春晓哭的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的往她怀里挤,贪婪的感受那份独属于景荣的体温和冷香。
景荣心疼的抱着他,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后背,柔声道:“师傅在呢,四宝,师傅抱着你呢,不怕。”
景荣觉得林春晓怕是跟自己刚遇见他时那样,又整宿整宿的梦见林家出事,梦见他林府化成一片火海。
林春晓摇摇头,声音含糊不清,“师傅我错了,对不起。”
景荣愣怔的看着他,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林春晓哭累了,也没能说清楚他哪儿错了,两只手紧紧的攥着景荣的衣服,窝她怀里睡着了。
景荣想起身把他放床上,刚动一下林春晓就惊的睁开眼睛,声音后怕的叫师傅。
景荣没有办法,只能在他这屋凑合一宿。借着微弱的烛光,景荣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看着他光洁的额头,眉头微微皱起。
她好像刚才梦见自己来过林春晓的屋里。
景荣眉心紧锁,越想越确定,她将事情联系一下,再想想下午服用的“梦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第二日早上,林春晓从梦中惊醒,伸手去摸身旁的人,等摸到景荣的手才松了一口气。
景荣早已醒来,侧卧在床上单手撑着额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四宝,昨天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