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买冬瓜。”冥定看着眼前莫名出现的冬瓜,拿起来抱在怀里,张德彪付过钱,看见冥定这样,凑过来问:“你抱的那么紧干什么,小雨的饭不会少的。”
不知为何冥定抱着冬瓜的手更紧了一些,他低下头,有些恼怒:“你不要管!”
“衡文这是要亲自给姐姐做饭啊?”张德彪继续调侃他。“昨天是红烧排骨,今天是炖冬瓜汤,你这弟弟要是再这么当下去,春花可就要丢饭碗了。”
“我只能做这些……”冥定低声,“我又不能赚钱,给姐姐做几顿饭有什么大不了。”
张德彪摇头,叹了口气。“小雨要是知道,不会开心。她本来就不求你报答她。”
冥定目光闪烁,不再接话,推着张德彪就往前走。“再去买其他的,不要在这里逛了。”
“呵呵,还害羞了。”张德彪无奈的耸了耸肩,“好好,我们再逛其他的地方。”
菜市场很快逛了一圈,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拿了不少东西。“你春花婶又要埋怨我带你买了这么多东西了。”
“不关你的事,是我让你买的。”冥定把食物都扔进后备箱,率先打开车门坐在了车后座。
张德彪随后就坐到了驾驶位。
车子启动,平稳而缓慢,甚至连一点颠簸都没有。冥定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才确定这车确实在开,等了一会,开口道:“德彪叔,你为什么要杀我?”
这句话突如其来,完全没有征兆。然而张德彪却没有表现出诧异,他既不吃惊也不害怕,轻轻的笑了一下,道:“因为,我需要钱啊。”
钱。
钱乃万恶之源。
早该想到。
冥定还算镇定,手指攥在一起,指尖有些发白。“谁给你的钱?”
张德彪想了一会,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
“对……我想不起那个人的脸。”他转过头,斯文的脸上还有些微的笑意,“衡文,你本来就该死,在三年前,要不是你妈,那个时候跳下天桥的会是你。”
话说至这份上,只要不是傻瓜都听得明白。
他妈当年的死果然不是一场意外。
冥定死死的盯着他,胸中怒意翻滚,但头脑却奇异的冷静,他现在似乎分成了两个人,一个想奋力杀了张德彪,另一个则在思考要如何杀。
折磨,把他的rou一片片割下来!一个声音说。
另一个则在说着让他活着,让他好好活着,杀了他的老婆他的儿女他的父母,让他亲眼看着他们死去。
“当初你过来我就知道你这孩子要除,只可惜梁少舍不得他的骨rou,小雨舍不得你。”张德彪将车停了下来,嘲讽道:“他都快要死了,还管什么lun理亲情,可不可笑?这些年要不是小雨过的很好,我连他都容不下。”
他下车,打开后车门,想要将冥定扯出去。
冥定没有动,冷冷的笑出了声,“你喜欢我姐姐的母亲,那个难产而死的女人。”
张德彪一愣,倒是没有反驳,“对,我爱她。”
一个老套的故事,冥定在心里可以猜的八九不离十。
冥定挥开他那已经伸过来的手,自己下了车,车外是一片沙滩,海水在不远处翻涌,海风吹来咸腥的气味,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夕阳余晖照在张德彪的脸上,竟然柔和起来。
“我和思楚青梅竹马,她本来是要嫁给我的,如果不是梁少横刀夺爱,我也不至于会郁结到现在。”他看着夕阳,缓缓的开口,“你知道你妈为什么会从乡下过来吗?”
“你做的。”冥定说。然后他突然之间就想通了一件事,“你们要杀我的事情已经筹备了三年?……不,或许更长,在我妈还没有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准备了。”
他想起自己刚来的时候,跟在母亲身后,所有的人都一脸吃惊,而张德彪却只是愣了一下,顺着这个想下去的话,就会发现在他这无害的外表下隐藏了多少可疑的举动。
张德彪点头。“没错,不得不说你妈将你隐藏的很好,如果不是梁少突然重病,我又无意间听到他和你妈的对话,或许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而你,现在还是个乡下的学生,读书或者打工,反正与现在的生活毫无关联。”停了停,他低头看着冥定,对方眼睛黑亮,面无表情,相貌堂堂,然而他知道冥定的本性,知道这不过是他伪装的表象,也知道这个小孩是有多么的Yin沉毒辣。
“你是个难缠的小孩,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心眼多的,也没见过在你这个年纪就有这么多手段的。你姐姐把你安排在贵族学校,我还以为你第一天会被欺负一通,没想到仅仅一天就成了整个学校的头,厉害。”张德彪装模作样的竖起在自己的拇指,“你无意间逃脱了很多次我下得杀手,这很不好,你只要和你妈那样乖乖的死掉就好了,非要再多活两年,可笑……你知道你妈是怎么死的吗?”他突然问起这个,有些高兴起来,“你妈真是胆小,我只是让她‘无意间’看到我对你的厌恶,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