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关于钟离以及他的作品的问题。最后,钱樾由衷地称赞了她一句:“你很用功嘛。”
“他不是洪水猛兽,你不必如此紧张。”钱樾淡淡地说道。说完,他又强调,“他就是个大腹便便的无趣男人,你呢,不需要多上心。”
夏花怔了怔,手不受控制地抚上了钱樾的额头。他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亮了亮,如同被点燃的蜡烛。她也是一时昏了头脑,得意忘形了,才说:“我是来聊剧本,又不是相亲。你紧张什么?”
头顶似乎有乌鸦飞过,尴尬地留下了几声“嘎嘎嘎”。
他的额头忽然变得滚烫,夏花的指尖被那温度灼了一下。她收回手,“抱歉啊,我越线了。”
尽管对自己说了很多次,眼前这个人不是她的“爸爸”,但她还是会不知不觉地想要亲近他,不把他当外人看。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是个危险的家伙。
收好了的小心思,夏花干脆地说:“话说回来,你的额头好烫,是发烧了么?看来病还没有完全好,你赶紧去医院看看吧,不用顾忌我……”
钱樾盯着她,黑露露的眼珠里透着锃亮的光芒。他摇头,按住了无措的手又松开,“我没事,不用去医院。”
“可你发烧了呀。那么烫少说也有三十八度。”
钱樾不以为然:“你看我这红光满面的样子,像是生病了么?”
你大半张脸都被口罩遮住了,我怎么看的出来呢。
“你离我稍微远点,我过会儿就好了。”钱樾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可说出来又觉得哪里不妥,就加了一句,“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夏花往旁边挪了挪,很快,他们中间空出来了一个座位。
他的体温和平常人不一样,时而高时而低,处于波动状态。他的额头刚才突然发烫,是因为夏花碰了他的脸,身体起了自然反应——他害羞了。
钱樾低头去整理自己稍微弄出了点褶子的衣服。他的脸颊也开始滚烫,正如那天晚上,这个冒失的姑娘亲了他的唇角时那样。
忽然间,有种老脸丢尽的感觉。
就这样,他们俩陷入了奇怪的沉默里。明明也没有谁做错什么,就是都不主动开口了。
钟离下飞机,看到来接机的钱樾时,吃了一惊。以前请也请不动的一尊大佛,今天怎么有空来给他献殷勤?上次的送别小聚,都还是他打了好几个夺命连环call才死皮赖脸地求来的呢。
“你小子怎么有空来呀?”人群中,钟离一眼认出了全副武装的钱樾,这让夏花着实吃了一惊。钱樾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话也没多说两句。夏花心里着急,只好自己凑上去,伸了个手,客客气气地说:“钟导演你好,我是的编剧。”
钟离一下子反应了过来,恍然大悟,简单地握了握夏花的手,寒暄:“叶小姐你好,我是钟离。”
闻言,夏花窘迫地抽回手,解释:“导演,我不是叶景。其中有个误会。我……”
“这里人多眼杂,我们换个地方聊。”钱樾冷不丁打断了他们生硬的对话,分外自然地拉过夏花的手,拽着他往外走。
他在钟离刚刚握过的地方不动声色地摩挲,像是……在擦某种脏东西一样。
他的小动作很明显,钟离自然是注意到了。他气的牙痒痒,却又感到好笑。他认识钱樾这木头快二十年了,头一回见他这样。
“木头脑袋,终于开窍了呀,看你那护小媳妇的样儿,真怂。”钟离不屑地低喃。他转念想了想,看着夏花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不对呀,他出国的时候,把剧本给了钱樾。这才半个月呢,就把人家小妞钓到手里啦?还真行呀。一时之间,他不知道是该为他高兴还是惋惜。
再一回神,他发现两人已经走远,再不追就跟不上了,于是便不顾形象地在机场大厅里奔跑了起来。
夏花十分介意地盯着钱樾的手放的位置。她挣脱了两下没挣开,犹豫了一会儿开口:“放开我,我自己可以走。”
他的手心滚烫,那温度一点点传递过来。这不像是正常人的体温。初秋,机场大厅里还有空调,他的手却是那样的温暖。过于温暖了,像是没经过云层过滤的热辣阳光,无畏而又炽烈。
“这里到处都潜伏着狗仔,你就当帮我个忙。我们扮成普通情侣的下,被认出来的几率小一点。”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如果他被发现了,她可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呀。说不定隔天的新闻头条就是钱樾神秘小女友大曝光什么的。
夏花用尽吃nai的力气挣开了钱樾的手。“我们保持距离才是最保险的,我可不想被你的迷妹们口水摧残。”
“那就随便你。”钱樾将手插.在.裤兜里,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哼着歌,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大厅。
夏花跟在他的后面走,与他保持了约莫两米的距离。钟离在后面追,小跑,累的气喘吁吁。
又是那辆略显寒酸的低配保时捷。夏花照例坐在了后面,钟离进了副驾驶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