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晴:“……”为什么她明明是那个收东西的人却觉得自己这么气闷。
然而这会儿形势不对,她要是不拿点东西堵住谢必安的嘴,还不知道他要跟他纠缠多久,只能看着选了些不怎么起眼的小物件,算是应付。但沈晴一边拿东西,心里其实一边还在发愁。
她不要这种东西,固然是有维护自身节Cao,不拿自己不该拿的东西这方面的原因。
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主要原因:她现在是一个鬼魂的状态,谁知道那些东西,她还带不带得回阳间?万一她在这里其实只是一团空气而已,那她每次走了之后,这些东西会不会散落到什么地方,流落到谁的手里?
要真是这样的话,等到下次见面的时候,谢必安问她:“我送你的东西吗?”那她可真是没有办法回答了。
沈晴左右思考了许久,想着要不然每天把东西都放到老头儿那里,让他帮她保管一下,这或许是个方法。
终于,沈晴挑完了东西,谢必安视察了一下她到底挑了些什么东西,他把沈晴手上放着的东西都一一拿起了,细致地察看了一番。末了,他扔给沈晴一句话:“你戴上。”
“啥?”
谢必安指了指她手上的东西:“你把这些都戴上。”
沈晴看着手上的东西,有些愁。虽然她挑的也不多,但是要是全都戴上的话,自己估计会立马变成一个*首饰架子。况且她现在的发型也就是最散漫的披肩发,像这些钗啊环啊的,怎么戴?
谢必安打量了她几眼,似乎也察觉到她这个仪表着实有些问题:“其实我一早就想说了。”
您说。
“你天天披头散发的像什么样子?即使是死了也不能这样放弃自己。”
沈晴:“……”她放弃自己放弃了二十年,有什么问题吗?
谢必安左看她几眼,右看她几眼,不知道怎么的,忽然眼前一亮,一抬手变出了个板凳:“坐下去。”
沈晴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近了板凳,但屁股怎么都坐不下去,她小声地问道:“坐下去干什么?”
谢必安兴致勃勃地说:“我给你梳头。”
沈晴“蹭”一下蹦到了另外一边:“你梳、梳、梳头?给我?”
谢必安点头,一伸手,手心里立刻出现了一把碧绿色的梳子,颜色跟碧生一个样:“你过来,坐下。”
沈晴连连对他摆手:“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被他梳个头,她会折寿的吧?况且这种距离也太近了吧,头可不是随便能给别人碰的,从小到大除了爸妈还有她自己,她的头只给理发店的师傅碰过喂。
又遭到了严辞拒绝的谢必安脸色立刻一沉:“你过来,不过来的话你今天就别走了。”
沈晴:“喂!”
谢必安:“你过不过来?”
沈晴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然后默默地走了过去,坐在了凳子上。
形势比人强,低头也不可耻。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搞清楚的:“你会梳头吗?”
谢必安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了下来,可能因为隔着头盖骨吧,声音听着有些虚浮:“会吧。”
沈晴:“……你是在用我的头做练习吗?”
谢必安动作顿了顿,然后很烦躁地说:“闭嘴吧你。”
沈晴无奈地闭嘴了。
谢必安没给她变一个镜子出来,所以沈晴完全不知道谢必安到底把她的头折腾成了什么样子。她只觉得自己的头发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不知道被挽起来多少次又被放了下去。沈晴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头发这会儿是被狠狠地折腾了一通。不过幸好不管谢必安怎么弄,她倒是始终没有觉得自己的头皮被扯疼过。
少年人温热的手指从她的发丝里来回穿梭,偶尔也会一不小心地触到她脸颊额头或者后颈的肌肤。每一次都带来了一阵莫名其妙的瘙痒。沈晴坐到后来,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觉得不自在。每一次被他碰到手臂上都浮起一片鸡皮疙瘩。
沈晴抬头,摆在窗边的白瓷花瓶里隐隐约约地映出了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沈晴看着那模糊不清的人像,觉得一阵阵的莫名的心悸。
沈晴甚至开始在心里生出一个有些奇怪的疑问。
会不会,谢必安喜欢的那个人是她?
只是每一次她粗略这么一想之后都会紧急叫停自己的思路。她觉得自己太过天真自恋了,自恋也不带这么自恋的吧?谢必安再怎么天真幼稚,也毕竟是个神,而她也就是个普通的人而已。
况且她觉得像他这个心理年纪的人应该是会喜欢那种天真可爱的小姑娘。像她这样二十岁的女青年年纪应该略大了些吧,她自觉自己也并不是那种受少年人喜欢的类型。
不过……沈晴又想了想。几千年的之后的谢必安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留在她身边的呢?是觉得她是个熟人,还是,有着其他她不敢想的缘由?
谢必安忙碌了快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