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在自夸,于是有些好笑地点了点头说:“嗯,你们做的冰淇淋很好吃。”
小人被夸后脸上的笑容止也止不住,看着苏茶的眼神也亲切起来,他叽里呱啦又说了一通,见她疑惑地看着自己没有接话,颇有些苦恼地皱起两条黑黑的小眉毛,歪头思索了好一会儿,再张嘴时语速虽然还是很快,蹦出的词口音比较奇怪,但已经能听出来在尽力说普通话。
“窝搅消母,里搅蛇摸?”
苏茶愣了几秒后恍然大悟:“你叫消母?”
小人紧皱着眉头摇了摇小脑袋,认真而缓慢地重复了一遍:“似消母。”
“消……母?”苏茶实在没听出来他纠正后的发音和先前有什么分别。
“布对布对。”小人又不满地摇起头,夸张地对苏茶做起了缓慢的口型,“消——母——”
苏茶对他荒腔走板的语音语调实在无法恭维,偏偏还是个较真的小东西,无奈地思索了片刻后试探地说:“小木?”
终于教会苏茶自己名字的正确念法,小木感到十分有成就感,他高兴得在她掌心手舞足蹈,一边拍手一边点头。
苏茶也松了口气,笑道:“我叫苏茶。”
“宿叉?”
苏茶的笑容一僵,点了点头,没有反驳小木。
小木又高兴地拍了拍手,自作主张地叫起给她的昵称:“叉叉!”
好吧,从一种饮品升级为金属工具,苏茶只能安慰自己这个称呼还是有一定的进步意义。
“这二半夜的你蹲在这儿吓唬谁呢?”
江鸿低哑浑厚的声音如惊雷般在苏茶身后炸开,她连忙手掌微拢,将小木收进睡衣口袋里,回过身,若无其事地说:“我屋里没水了,还不能出来找水喝啊?”
江鸿狐疑的目光扫过苏茶和她身后的仓库,哼了一声说:“我怎么不知道仓库门口什么时候还打了口井?”
“我……”苏茶装模作样地伸手按了按头,“我刚爬起来头晕,所以蹲下歇一会儿。”
江鸿扭头看了一眼被她放在他房门旁的水壶和水杯,似笑非笑地说:“你先把东西放到我门口,然后蹲回对面休息,真是个缓解头晕的好办法啊。”
苏茶嘿嘿一笑,就当听不出他话中的调侃,想就此糊弄过去。
她不说话,江鸿也不说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她,看得她实在心虚,把头低了下去,他才开口道:“记得把人放回去,不然家属该找我麻烦了。”
苏茶难掩惊讶地抬起头,看到江鸿好像看傻子一样白了她一眼,抬手指了指她的睡衣口袋。
虽然小木配合着没有动,但还是能看见一个清晰的人形轮廓。
都怪睡衣料子太轻软了QAQ
苏茶有些难堪,低下头嘀咕道:“你都发现了还寻我开心。”
“因为好玩儿啊。”江鸿哈哈一笑,转身准备回自己房间,临进门时说,“虽然你明天可以不上班,但也别太晚睡了。”
苏茶闻言又是一惊,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难以抑制的开心:“我明天可以不上班?”
江鸿回过头来,不太自然地瞄了一眼她脸上巴掌型的淤青又很快移开视线,状似不太耐烦地说:“你这幅样子还不得把客人都吓跑啰。怎么?不想放假啊?”
“想想想!”苏茶忙不迭双眼放光,连连点头,“最好多放几天。”
江鸿吐槽她的嘴型都摆出来了,末了还是咽了回去,看着苏茶摇了摇头没说话,走进房间时低声自言自语道:“还是这么没心没肺。”
他还担心她被打又被当众揭伤疤会沮丧好几天,哪想到她这么快就和没事人一样。
苏茶知道他还是关心自己的,不然也不会悄悄跟着她去了追悼会,现在又借口怕她赶客,给她时间疗伤,不光是脸上的伤,更是给她时间愈合心里的伤。
“太谢谢你了,江大师,你真是世界上最有人性的老板!”
以他们两人目前的相处模式,真情实感地把感激和关心说出来反而显得别扭,苏茶这番感谢辞说到好像在问候江鸿全家一样,江鸿反倒自在一些,他回过身时没了方才关心她的局促,指着她恶声恶气地说:“赶紧给我回去睡觉。”
苏茶拿起地上的水壶和水杯说:“我还没喝水呢。”
江鸿无语地挥挥手,示意她随意用他屋里的东西,然后就回卧室睡觉去了。
苏茶忍不住笑了一下,结果脸颊生疼,吸了口凉气轻轻碰了一下,还是疼,但也算不上不能忍。她不是不会难过,也不是不记仇,只是倒霉惯了,没有那么多愤慨和自哀自怜供她挥霍,所以学会了不去想,就好像脸上的伤,不碰就可以当做不疼。
苏茶举着杯子咕嘟咕嘟灌水时,小木从她口袋里翻了出来,抓着她的睡衣,一路爬到了她的肩上,唤道:“叉叉!”
苏茶低头去看伸开双臂在她肩上保持平衡的小木,想让他站到她手上,结果他的注意力却放到了餐桌上的火腿肠上。
小木扯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