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之间怎么样他都应该去啊。再说了,何安以后肯定是要读博的,申请的时候推荐信有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这次能拿到这个实验室老板的推荐信估计之后申各个学校都没什么问题了。”
“哟呵,你倒是想得很开嘛,大义凛然啊!”叶煦白了我一眼,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我也没说我不支持安哥去,但是我想说你是不是应该在他走之前先跟他把关系修复一下呢?你可要想清楚了,那可是美帝呀!多少饥渴风sao的金发碧眼的小受在等着你家何安呢,你真放心连一点保险都不上就让他去吗?”叶煦翻着白眼说。
“我现在,没有上保险的资格。”我把书合上,转身放回书架里面。
叶煦这时候特别无语地叹了口气:“诶易生,说你是小乌gui你还真把自己朝那方面发展了是不是?这只要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安哥对你感情有多深,他当初那么跟你说也是实在要被你的蠢给气哭了,一气之下没控制好情绪话说得决绝了些这有什么呀?!我敢打赌只要你现在肯去服个软认个错再撒撒娇说两句好话什么的安哥绝对就回心转意了,你大不了再色诱一下嘛,我就不信他能憋得住!那个老——流氓……”叶煦后面这几个字的声音骤然低了下来,说完还神经质一样的四处看了看,一副被何安留下心理Yin影的模样。
“诶诶,你听到我跟你说的没?要示弱!一定要示弱!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男人被别人拐跑了吧?!我可告诉你,或许你现在觉得难受觉得开不了口,但要真等将来安哥重新找了一个,你肯定会比现在难受十倍都不止!所以说啊易生,该拉下面子的时候就要往下拉,别跟那儿打肿脸还要充胖子,你这纯属就是在和自己过不去嘛!”
“我不会去的。你不用再说了。”我话音刚落头上就挨了叶煦一下,还不轻,这人手真黑。
“易生,你就作吧,你就继续作,真把安哥作走了我看你哭不哭!反正我把该说的都告诉你了,你看着办!”叶煦说完就扭过头去不愿意再搭理我了,我默默对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然后也转过头,跟他背对背坐着。
其实叶煦说的话我又怎么可能没想过。万一将来何安身边有了别人,我会如何,我自己都想象不到。
但是,若让我现在去找他说服软认错的话,我也说不出来。被人骂矫情骂作死骂有病我都认了,反正我就是这个脾气,改不了。
是,这一回分手全是我自己作出来的,何安被我伤成那样他怎么对我都是我活该。但是我……也不可能一点情绪都没有啊。
被伤的人,不止他一个。
当时从他口中听到的那些话,我至今想起来都会觉得指尖发凉,我知道他说的都没有错,可是——
没有可是了……说白了,只要我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儿,我就没办法去找他。
仅存的一点卑微的自尊心,让我走不出这一步。
他都说他不愿意了,那我难道还要放下所有姿态卑微地去求他吗……真得让自己低到尘埃里,就可以挽回一个人吗。
心太累了。他累,我又何尝不是呢。
※
后来叶煦告诉我,何安已经定下了飞美国的时间,六月二十九号,刚好是个周五。
我们的考试周在那之前就结束了,不过因为报了新东方暑期GRE培训班的缘故我跟叶煦暑假都还要在学校里待一段时间。
而在此之前,我还听说了另外一个消息,就是何安这回去美国并不是一个人走。他还有个同行的,居然是徐寒汐。
据说好像是化学学院那边每学期也都有这样的去国外实验室交换的项目,而徐寒汐这一次就申请到了一个去耶鲁化学实验室的机会,正好两所学校离得不远,他就跟何安约了一起飞美国。
得知此事之后我觉得自己的反应还挺平静的,不哭不闹不上吊,照样洗脸刷牙完了才睡觉,好像根本不怎么在意一样。
说实话我也有点搞不懂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就像是身体里的感觉神经元数目骤然减少了百分之九十一样,我现在对各种事情的反应都不会很强烈,听了也就听了,人家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该什么样还什么样,没有特别大的情绪波动,心情上的起伏也始终控制在一个非常平滑的正弦曲线内,一时间我都觉得自己活成了一个非常内敛而深沉的人。
二十九号当天,我早上就坐车回了天津。因为每个月有两周的周五是监狱的探视日,所以我也是特意赶回来去见我爸。
就像电视上演的那样,隔着厚厚的玻璃,我跟我爸分别拿起置于自己这一方的话筒,开始说话,我妈就先在旁边坐着看着我们两个人。
我爸的气色看起来还是不错的,我觉得能稍微放心些,就想舒一口气。
可我没想到的是还没等我舒完我爸就问:“易生,你跟何安怎么样了?他知道我的事情了吗?”我嗓子一紧,剩下那半口气就堵在了气管里,呛得我猛咳了几声。
“爸、妈,之前没顾上跟你们说,我和何安已经分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