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才更可怕。
哈幕府白家军只有三十万兵力,如果乌云达没有发疯,这些兵力绰绰有余,试想谁会倾注一国之力来攻打一个地方?可如今却远远不够,尤其面的的还是比往常更加悍勇的泽棘兵。
“泽棘东北边的朵真人可也不是好惹的,乌云达也不怕后方空虚,让别人摘了桃子。”王普寒道。
“既然他敢这样做,证明后方没有后顾之忧,若是这样只有一个可能……朵真人和他们合作了。”沈秋道。
“关阳城的兵力怕不能动。”白玉瑾眉头紧锁。
关阳城在哈幕城的东北,两城呈掎角之势,往年哈幕府主要对付泽棘,关阳城那边主要对付朵真人,互相牵制敌军,守望相助。
“先死守谷阳、冠云、樊龙关隘,抢收粮食。”白启济看着沙盘有条不紊的发布命令,“冯将军,五千Jing兵,谷阳关;周将军,五千Jing兵,冠云寨;沈校尉,五千Jing兵,樊龙关,务必守三日,否则提头来见!”
“大将军!”白玉瑾等人脸色大变,冯将军和周将军都是白启济亲卫出身,已经带兵十几年,历经过千万场战争,沈秋再厉害,当兵也不过三年的时间,泽棘族这个时候来袭,打的定然是关隘后面的粮食的主意。
这些粮食是白家军的军饷,同样也能成为泽棘的补给,孤注一掷的战争中,粮草绝对是重要的一环,对方怎么可能不拼命!就算关隘易守难攻,几万的前锋压上来,五千Jing兵哪里那么容易抵挡!
若他们柿子专挑软的捏,沈秋这里压力甚至会比另外两位将军更大!
众人显然都想到了这一点,但却没人理会白玉瑾,沈秋和其他两位将军一样,郑重的抱拳,“末将领命!”
“大将军,末将请命!”白玉瑾咬牙上前。
白启济看着他淡淡的道,“飞鹰骑有其他任务,白小将军待命!”
……
沈秋领了调令去调兵,白玉瑾追上来嘱咐道,“你万事小心,我会说服大将军去接应你的!”
沈秋顿住脚步,扭头看向他,目光中带了严厉:“泽棘族五十万大军,飞鹰骑的Jing兵更要用在刀刃上,大将军的布局你难道不明白!?”
白玉瑾动了动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当然明白,但在军人之前,他还是个人,他看到过太多的同袍前一刻还生龙活虎,下一刻就只能埋身黄土,甚至他自己也做过那样的下棋人,当初沈秋的第一仗,他不就用她做饵么,可现在已经不是当初,他害怕,害怕从此再见不到她,害怕她只能存在在自己的回忆里……
白玉瑾最终还是没能开口,这个姑娘坚韧而强大,他害怕失去她,也害怕她看不起她……
发狠般上前一把将人抱住,白玉瑾下巴贴着额头感受着她的温度。沈秋第一次没有排斥他的动作,对于她来说,每一次战争都可能是生离死别,在生死面前,任何事情都是美好的。
“保重!”白玉瑾在她头顶认真的道。
沈秋刚想点头,就听他继续道,“否则战争结束,我会娶你进门,哪怕只是个牌位。”
沈秋一把推开他,笑骂,“趁早死心吧,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白玉瑾看着她没说话,沈秋一边转身一边挥手,“别跟个女人一样,回来一起喝酒。”
白玉瑾想笑,这话怎么也轮不着你来说,但却笑不出来。直到她的背影不见才默然转身,然后……
然后和站在身后的白大将军四目相对。
白启济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趁机教育儿子:男人的责任、军人的职责,背后的家族和国家的担子注定了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没有随心所欲的资格……
可是看着儿子眼底的沉重和坚定,他发现,这些话似乎已经不需要再说了,这一刻起,他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将军。
……
沈秋心里算计着泽棘人的行军速度,把樊龙关的军备、士兵、整个关隘的一城一楼,一岗一哨以及周围的地形仔仔细细的过了一遍,制定了初步的战术。
对方显然已经摸清了他们这边的情况,沈秋刚刚准备妥当,对方三万大军便迫不及待的压上来。
阳翟八年的第一战在樊龙关打响。沈秋站在城头,有条不紊的发布命令。
射一批,坑一批,偷袭一批,烧一批,都是大将们普遍会用的战术,但沈秋依据地形配合时间,算计Jing准,环环相扣,诡辩莫测的袭击让泽棘人没有任何喘息和反应的机会,两天的时间就折损了泽棘大部分的Jing锐。
就像所预料的一样,泽棘人也探到了樊龙关的守城将领资历最差,当做软柿子来捏,前锋一批一批源源不断的派过来。
五千对三万,不管使用多少战术,最后还是避免不了要死战。
尽管两天的时间已经挫掉不少泽棘兵的锐气,让白家军这边士气大增,但这仍然是一场残酷的血战。
沈秋一刀砍下爬上城头的泽棘兵头颅,随手抹了一把遮住眼睛的暗红,看着城头到处如泼墨般飚射的鲜血,视线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