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离得近了才发现是个人影,只是这人似乎不擅骑马,紧紧抱住马驹脖子姿势狼狈不堪。白家侍从中爆发出一阵笑声,这些人解开了藏宝图中的秘密,仿佛拨云见日一般一扫先前的Yin霾,这只马背上的弱鸡显然让他们心情愉快。
又离得近些,眼尖的人发现马背上的人文人打扮,看上去竟像个乡野大夫,再仔细瞅瞅好像还有些眼熟。
“申安兄,何故狼狈至此?”姜云雨拱手寒暄道,他眼角微微上挑,更显风流多情,只看一眼似乎就能将人的魂魄勾走。
可惜申安无福欣赏眼前美景,他一个大夫,平时坐堂看诊,最大的运动不过上山采药。何时骑过这般快马,只觉得眼冒金星魂飞魄散,直把姜云雨看成来地府勾魂的白无常。
“申安兄?”姜云雨蹙眉,申大夫从马背上滑下蹲在一旁呕吐不止。
姜云雨带着几分笑意,用指腹揉按申安手腕上的内关xue。“可好受一些?”
申安用袖口擦拭嘴角,顾不上狼狈反手抓住姜云雨的袖子。“快,快走。”姜云雨面带诧异,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头。事实上这种表情在他脸上是很少见的,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副事不关己懒洋洋的样子,也只有白清恒此时能从姜云雨的脸色上瞧出些什么。
姜云雨在不安。
“出了什么事?”白清恒翻身下马站在姜云雨身后。
申安接过旁人递过的皮囊,狠狠喝了口清水定下神来,“你们快走。秦山派召回了所有弟子,就等你们自投罗网。”
“看来刘承平抓到了什么把柄。”白清恒按了按嘴角,似是想要掩盖自己讽刺的笑容。
申安猛地回头看向一直守在姜云雨身旁的锦竹,“是他!他是铁剑门的逆徒!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
姜云雨冷笑,他双手抱胸,下巴微微收敛成一个优美的弧度。那一瞬间,他和白清恒的动作惊人的一致,连眼中那抹懒散的嘲讽笑意都分毫不差。
这只狡猾的老臭虫果然忍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在燃烧!茭大菜眼泪汪汪……
☆、三十
“姜兄?”申安惴惴不安,双手交握在胸前,不安地绞紧手指。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这样通敌叛逃的行为已是十分难得,若是放在战场上直接拉出去处决也不为过。在两人几乎静止的沉默中,申安回过点神,后背上出了一层冷汗,头脑渐渐清醒起来。
姜云雨自然发现了申安的变化,不动声色拍了拍对方肩膀。两人靠得极近,申安闻到对方衣服上淡淡的香气,似乎是一种柔和的春花,将大夫熏得陶然忘我。“申兄义举姜某十分感激。只是刘掌门恐怕对我们有些误会,在下自会前去澄清。”
申安怔怔看着姜云雨的侧脸,姜云雨容颜惑人,尽管此时有些不合时宜,申大夫依旧忍不住对着姜云雨的脸发起愣来。“什,什么?回去?!!万万不能,使不得啊!”
一旁的白清恒却忍不住了,自己心爱之物岂容他人觊觎。“多谢申大夫好意。待白某亲自向刘掌门解释。”说着态度强硬地将申安从姜云雨身边隔开,命人将他扶上车。“大夫身体不适,还是在车上稍作歇息吧。”
申安急了,伸手抓住姜云雨的一片衣袖,面上绯红一片。“神医,当日你救我一命,我一直想要报恩。今日秦山派你决不能回,山上已布下天罗地网,就等你们回去。”
姜云雨朝他微微一笑,白清恒瞧得不耐烦,直接让人将申安打晕扛上马车。
“匡扶正道是假,想要藏宝图才是真。那老东西憋了许久可算找到借口了。”他瞥了眼白清恒,“你猜刘承平要是迟迟找不到借口会放弃到嘴边的肥rou吗?”
“不会。”白清恒与他并辔而行,远远将众人落在后面。
“名门正派要抢别人东西总得师出有名才行。”姜云雨眼底有着淡淡的讥诮,“你猜若是没有锦竹,他会找什么借口?”
鬼医脾气古怪,Yin晴莫测,尤以嗜好男风手脚不干净受江湖人诟病。
白清恒看他一眼,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转过头看着前方,语气波澜不惊,“白家少主在江湖上也并非人见人爱。”
姜云雨听了扑哧一笑,“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也只有我会被你这般冠冕堂皇的大侠做派骗到。”白清恒心机深沉,手段果决,若非顶着个世家少主的名头,估计也能当个黑道魁首之类。
白清恒听了也不觉得对方是在讽刺他,反而如听了夸赞一般不好意思起来,他微微撇过头,自然也就错过了姜云雨看向他爱恨纠缠的目光。这一眼痴缠入骨,却又带着一丝偏执与恨意,任何人见了恐怕都会心惊rou跳。
秦山派上摩拳擦掌,严阵以待。刘承平难掩内心汹涌,不住背着手在房中打转,若是今日一战能够成功……他老眼一眯,忍不住做起天书在手天下我有的黄粱美梦起来,梦到尽兴之处忍不住脸皮一颤哈哈大笑起来。突然门外一阵急促脚步声将他从美梦中惊醒,刘承平猛地上前两步,对来人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