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厚的鼻音。
辛楣没说话,在旁边坐了下来。
“妈,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嫌我烦。”
“你别老嫌我嫁不出去,我就想陪着你们,明年我不走了,在家陪你说话,你说好不好。”
“你昨天不是让我想清楚对辛楣的感情吗?我清楚了,我喜欢他,可是我更爱你和爸爸。所以我会一直留在上海陪着你们。我与他之间隔着一个重庆和上海的距离,我已做了最坏的打算,若最后我们终于不能走到一起的话,我亦不会后悔。”
“妈妈,我真的不想掉眼泪的。”
辛楣一直安静着,听安如说喜欢他的时候,他心中有狂喜,恨不得当即抱住她,亲吻她,将她揉碎而使她与自己骨血相融。
可是安如接下来的话却仿佛一泼冷水浇与头顶,使他冷静下来,他亦同样在思考,安如言语里的无奈他感同身受。
这不是他冲动的理由,他亦要考量,他身上所背负的责任。
良久,辛楣伸手轻轻抚过她撒在雪白枕上乌青的发丝。黑与白在此刻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他道:“安如,你走到哪里,我便跟到哪里。无论前路如何,我愿陪你一直走下去。”
如辛楣所言,诺言一经许下,绝没有更易的道理。
完结(下)
安如曾在脑海里构想了千百种场景,却从未想过会如此猝不及防地将自己的心意毫无保留地在他面前袒露。
一时间,一种奇异地思绪在她心海中翻滚着,使她眼眶愈发红了起来。
而整个人也悄悄缩在被子里以逃避被揭穿心事的窘迫,辛楣的承诺又使她整个人仿佛被浸在蜜糖里面。
心中五味杂陈。
辛楣看着躲在被子里,将自己裹成幼蚕似的人儿,笑意盈满了眉眼。
他打趣儿道:“安如,被子里面不闷吗?”
安如轻咬住下唇,原本就还烧着脸更似火烧云一般,被子里的空气愈发少了起来,呼吸也愈发困难,鼻间呼出的热气糊住了脸,使脸上腻腻的。
她小心伸出半个脑袋,露出了两双雾蒙蒙的眼睛和小巧秀挺的鼻子。
四目相对。
安如还有些恼恨,她恨恨道:“你进来为什么不说话。”
“我庆幸我没说话,若我说了,便听不到你的真心话了。”
她愈是不去想,辛楣愈提,她想逃避都无处可逃。
这心更不知该如何自处,以前她从未尝试过去爱一个人,在辛楣那里,她体会到了爱一个人的焦灼,苦恼与失态,亦或许也有甘甜。
她知道自己没有逃避的余地了。
“刚刚你说地都是真吗?”
辛楣蹲在地上,同她视线相平,他温暖的指尖轻轻将她额间的碎发撩开,沉声应道:“安如,我今日所说一切,我都经过了深思熟虑,绝非我一时冲动。我确信,无论你在哪里,我都陪你一起。我不祈你现在信我,我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去证实我今日之言语。”
“好,我就信你一次。”或许再给他一次机会也无妨,安如浅浅笑道。
辛楣眉眼间的笑意愈发深了,整个人周身萦绕着喜悦,一眼便知。安如也忍不住咯咯笑出声,两人相顾而知对方心意。
一时间,房间内的温度也仿佛上升了好些度。
笑罢,辛楣才勉强抑制住内心的喜悦。
“安如,你笑起来的样子很美。”
“辛楣,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安如瞪圆了眼睛,两颗乌溜溜的眼珠在眼眶里乱转,仿佛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似得。
辛楣被这问题问住了,他似乎从没想过自己从什么时候便被她吸引住了心神。大概——
“大概是第二次见面时的那一瞬的眼神的交流,爱情的种子便已经埋下了吧!”他仔细回忆了两人的从初始到同行的那些经历,他的心大概就是在那一次几人聚会时就被拨动了,只是那时他还不曾发现,或是说不愿去承认罢了。
“那你还在和鸿渐在背后说我坏话。”
安如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那是对外人,不在乎的人她哪里管的着人家说什么,而如今她也并非真想追究,也不过是想看辛楣窘迫的样子罢了。
她显然是低估了辛楣地厚脸皮程度,他凑到她耳边,轻声耳语道:“那不是我的真心话,那时,我不过是自欺欺人,不想承认你对我的影响罢了。其实我一直有个遗憾,埋在心里。”
他靠得那么近,他鼻间轻呼吸的气体轻轻喷在她耳朵上,使她整个耳朵都烧了起来,眼神也愈渐迷离。
“什么遗憾?”安如稍稍瞥过头,眼睛斜望向窗外。
“你喝醉的那一回,我们只差一点便要亲上了。我想当时你若在扯我下去一些,你我之间……”
安如有些恼怒地瞪他,却看他笑得肆意,才知自己被他耍了,言语间落了他设下的陷阱。
“你不许再提这事。”
安如红唇轻动,辛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