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搬走;他穷到一份存款也没有,和肥肥相依为命的时候也没有舍得从那搬走;
那个地方,是他“真的家”,是他的窝,更是他壳。
他要求其实不高,只要能在那个壳上撬开一点点缝隙,让他能挤进那个壳里就好,他绞尽脑汁,想要的也只是这样而已。
然而严冬站在他的面前,从那个壳里走出来,站在他的面前,告诉他:带我走吧,那个壳我不要了。
他了解严冬,了解她他不为人所知的顽强,也了解那些顽强下挣扎着自保的软弱。
所以更清楚,跨出这一步的严冬到底跨出的是什么。
他就像一个有着外壳的贝类,用柔软的内里,包裹住所有曾经的收到的伤害和伤疤,孕育出一颗珍珠来,然后主动打开外壳,对他说:看,送给你。
他应该十分的惊喜。
他也确实十分的惊喜。
但他又莫名其妙觉得心疼,说出来可能太过矫情,他为珍珠心动,又莫名的为贝而心疼。这听起来伪善又矫情,他说不出口,可那种心疼撕扯着他的胸腔,让他为珍珠而剧烈的跳动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牵扯出丝丝缕缕的疼。
他僵在原地,眼睛有些发酸。
严冬看着他的样子,起初有点莫名其妙,直到他用力的握紧了他的手,声音里略带着鼻音的说:“哥,我会对你很好的,很好很好的。”
严冬原本有点想笑他,哪就至于这样了?就是同居而已,搞得像新婚誓词一样,然而当他对上秦浩铭的眼睛,莫名被那个认真的眼神堵的没有说出口。
他点头:“……嗯,我知道的。”
我知道你会的,我相信你会的,所以我愿意。
他其实不大信佛,还是无意间从一处看到一句似是而非的“甘愿做,欢喜受” [注1],看过也就忘了,此时想起来,忽然有些了悟。
我心甘情愿这样做,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会满心欢喜的承受。
两个人又这样静默了一会,严冬忽然觉得自从两个人好了以来,他俩都变得非常容易矫情。
他也就算了,他现在已经试着坦然的面对自己可能‘有病’,秦浩铭这是怎么回事?他想着就忍不住问了,于是原本甜蜜缠绵的气氛顿时散了个干净。
秦浩铭木着个脸,觉得一肚子的情绪都撒气似的和气氛一起被吹跑了:“哥,你真的……”
严冬还有些欢乐的思考是不是恋爱让人多愁善感,不甚认真的反问:“嗯?我怎么?”
秦浩铭不在说话,有些赌气的撒开了他的手,撒开后,又发觉自己这行为十分及时的验证了严冬的结论:又矫情、又幼稚。
不由得的有些气馁,自己又没皮没脸的拉了回来心想:我哥当初到底有什么资格说我迟钝啊?!他才超级迟钝的好不好!
他正堵着气,手机忽然想起,他原本不太想接,结果拿起来一看,忍不住有点皱眉。来电话的人是他一个朋友,在文|化|部工作,因避嫌,两人私下往来不算太多,但互相之间一直以来都很投机。
他这个时候打电话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他向严冬示意一下,接了电话,那边也不和他客套,直接问道:“你们公司现在是不是有个游戏在申请备案?”
“……嗯,是一个推理游戏,之前申报上去,结果今天给了些整改意见退回了。”
早就提交了申请备案,直到今天下班前才给了结果,有些地方需要改,比如一些根据真实案例改编的事件被要求不可以入库,‘真凶’这个次要求谨慎使用。
不过,近年来审核越发严格,他们倒也做好了修改的准备。
“……我这有条信息,我不好说是什么,但是最早下周三,最迟下周五,最好就重新报上来……别的我就不说了,跟你知会一声。”
他们公司一向和文丨化丨部关系不错,所以一般研发过程中就会开始进行备案,基本根据当时的政策不同两次就能过了,这次他突然打电话过来,话说到这个程度,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秦浩铭承他的情,再三表示了感谢。那边没和他客气,似乎很匆忙的就挂了。
见他眉头皱成了川,严冬用眼神询问他什么事情,从刚才的话听的出来大约是关于的。
秦浩铭简单的和他说了下,严冬也皱眉,他以前自己做工作室时也没少打过交道,审查变动规则的事其实已经算是半常态,这种事应该不至于那人特地打电话通知秦浩铭:“……恐怕又要有大动作。”
秦浩铭点头,猜测的和他差不多,仔细回想其实有迹可循,最近主流媒体上对手机游戏最近批判声音日渐涨高,不少媒体还含沙射影的批评了几款大热的游戏,其中也有奇星的。
秦浩铭思索着,拉着严冬的手下意识的捏着严冬的手指:“……既然有风声出来,肯定不会到下周五,恐怕下周三都有点晚,最迟这周一,我们得提报上去。”
严冬本来也在认真的思考,看着他的样子,又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