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病房内就有洗手间,完全可以自己蹦跶去。
“不行,”清野执着道,“医生说我不能剧烈运动的,否则脚会更肿。”
百里湛犹豫了半响,还是将他搀扶了起来,任清野动作再慢吞吞,到洗手间的路程也不到十步。
且百里湛送他到洗手间门口后,就坚决不进去了,无法,清野只好自行解决,他还有后招呢。
于是,在清野跳出洗手间,百里湛准备送他回病床上时,他立即爆发出演技,佯装摔到,故意扑到百里湛的怀里,且双手牢牢勾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像只壁虎似的挂在他身上。
百里湛被扑得往后趔趄了一步,无言以对地稳定住身体,稍作忍耐地几步将清野送到了病床前。
然百里湛显然低估了清野的脸皮,即使到了病床前,清野也仍旧挂在他身上不动弹。
“下来。”百里湛说话带出的呼吸洒在清野的耳际处。
清野依然不为所动,甚至故意用脑袋去蹭百里湛的耳朵。
这个姿势对百里湛而言实在太过亲密,他忍不住伸手去抓清野的肩膀要将他推开,结果清野一下秒立即大呼小叫起来,
“啊我的脚!!”
百里湛:.........
诡计得逞的清野心满意足地像个终于得到糖果的小孩,可惜的是,他在百里湛的怀里温存还不到一分钟,身后的病房门突然咔嚓一声,被人推开了。
清野的老爸一身正式的黑西装,显然是刚从外面赶回来,于是他一推开门,就与正面朝门的百里湛先来了个对视。
清野是后知后觉才扭过头去,结果一见到自家老爸,吓得瞬间跌坐在床沿上,“老爸?!”
百里湛反应很快,先是弯腰朝前辈行了个礼,随即快速收拾好背包便走了出去。
“欸、欸....”清野看着百里湛再次离去的背影,内心崩溃地咆哮,他这个约会,到底还要多少人来干扰?!
清野老爸无视自家儿子落魄的神情,径自走到他面前,视线在他全身上下扫了一遍,“什么情况呢?”
清野估计老爸是看到刚才那一幕了,尴尬地别开视线,心虚道:“我同班同学。”
但他老爸似乎问的不是这个,蹲下身去盯着他的小腿看了看,随即一把抬了起来。
“啊喂——痛啊。”
最终,清野的左腿被老爸安置回吊带上,清野也跟老爸讲了事情大概的来龙去脉,并且说明已经让李牧去处理了。
老爸听完,只淡淡“嗯”了一声,随即拿出烟盒想抽。
“医院不能抽烟。”清野制止他。
老爸不满地啧了声,但将烟盒放回了口袋里,随手拿起清野放桌上的卷子看了看,“写什么呢?”
“作业。”
“那继续写。”
“写完了,”清野顿了顿,又问,“李牧告诉你的?”
“嗯。”
“哦。”
清野未想到老爸竟就在病房里待了起来,也不走,还陪他吃完了晚餐。晚上清野本想赶他走,但想想晚上呼叫百里湛他肯定是不会来的,于是作罢,甚好百里湛还给自己留了本书,清野只好打开消磨起时间来。
冬季的夜深得很快,裹挟着风雪的云层缓慢地游移着,月亮半响才从朦胧的云霾间探出,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脸。
东虹区某街道上,李牧他们今夜已经连抄了林青硕手下的五个常据地,第六个常据地是某间地下酒吧,此时已被迫停业,店里原本高档昂贵的装修此时残破不堪,林青硕手下的一队人瘫在舞池中央,每个人皆遍体是伤,鼻青脸肿地求饶,“我们输了我们输了,请、请放过我们吧...”
“呸!”胖子不屑地啐了声,伸手擦掉嘴角的血丝,转头问李牧,“老方法处理?”
李牧神情冷漠地点了点头,像极了某种刽子手,“全部,打断左腿。”
——
不断肿胀的腿部挤压得神经几近麻痹,无法流畅的血ye交织冲撞,叫嚣着仿佛要刺破肌rou而出,清野终于被疼醒过来,借着窗外冷色的月光发现自己的小腿明显又肿了一圈。清野无声地叹了口气,随即,他被沙发上隐藏在黑暗里的身影吓了一跳。
“老爸?你怎么还没走啊?”
“嗯。”清野老爸随即应了一声,明显一直清醒着。
清野揉了揉头发,说,“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又没什么问题。”
老爸没答,似乎借着夜晚肆无忌惮地点起烟来,先是一点红光在黑暗中显现,随即一缕白烟升至半空,再虚幻散开。
小腿骨折没什么大不了,清野老爸担心的不是这个,他年轻的时候每个月几乎都得骨折一次,但,清野还是第一次吧。
白烟虚浮的光线中,清野老爸的眼神有些游移,像是看到了很远的未来,又像是回到了很遥远的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清野的骨折能阻止他作妖吗?明晚10点欢迎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