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物藏经宝玺给了出去,日后陛下那边如何交代?”
武皇后恢复了平时的从容,不甚在意,“那东西说起来珍贵,在陛下眼中,还不如一曲好听的曲子,能掩盖过去,你且放心。”
两人说话间,进了内殿,梅贵妃忽然小小的惊呼一声,往一座鎏金仙鹤提灯上一指,“殿下你看。”
武皇后看去,只见方才被那只狸花猫妖拿去的藏经宝玺,竟然被挂在鹤嘴上。梅贵妃心思灵透,眨眼间就想明白了,道:“看来,这只猫大仙是特意来与我们帮忙的,只是怕殿下有所怀疑,才特意要了这东西为报酬,如今事情解决,它便将宝玺放回来了。”
武皇后却不知在想些什么,眉头渐渐锁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捏紧了自己的衣袖。这只猫,是否又与她那妹妹有关?
武祯这边从宫城出来,什么地方也没去,径直回了豫国公府。她听仆人说裴表兄待在院中赏花,抬步去花园寻他。武祯捏着手中黑乎乎一团影子,见裴季雅站在一片盛开的牡丹花丛中,风流俊逸的模样,扬声喊他,“裴表兄。”
裴季雅转头,只见到一团黑乎乎的影子朝自己砸过来,他眼神一闪,在那东西快沾到自己的时候,微微侧身躲了过去。
他这一躲,武祯当然明白了,“果然是你,这‘猫地衣’做的不错,只是表兄不该乱用。”
裴季雅:“祯是怎么猜到的?”
武祯:“难不成我看上去很傻?”
裴季雅一哂,随即话音一转,“既然祯知道了,那你应该明白,我们更配不是吗?”
武祯之前就拒绝过,现在又听他提起这事,懒得和他多说:“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今天你就启程回昆州去。”
她说的不客气,裴季雅没想到她会这么干脆,有些哀怨道:“怎么,连婚宴也不让我参加吗,好歹也是你表兄。”
武祯直言:“如果裴表兄是真心来参加我的婚宴,我自然是欢迎的,但表兄心怀恶意,我不得不担心你会再对我身边之人出手。”她顿了顿,“特别是我的夫婿,他不过一介普通人,怕是受不起表兄的格外注意。”
“表兄该庆幸,好在你还未对他出手,否则今日表妹我就不是请你回去,而是打得你站不起来,让人抬你回去。”
裴季雅:……其实已经出过手了不过没得手,如果能直接对付梅逐雨他用得着这么迂回吗。
不过……裴季雅发现,武祯似乎并不知晓那梅逐雨是个道士,这倒是有趣了。
“好吧,那我就回昆州去。”裴季雅并不多纠缠,他这人虽然一副怪异性子,但很识时务,眼见武祯认真起来,要是惹怒她,这位猫公恐怕不会让他好受。
正是知道这一点,裴季雅才会只闹出点不大不小的事,否则他若真心想豁出去闹事,长安城早翻天了。他不想和武祯闹僵,武祯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但武祯更强势些,裴季雅斟酌着自己强不过她,只能退一步。
裴季雅第二日果然就收拾东西回昆州去了,豫国公大约是想歪了,见侄子病歪歪一脸苍白的在女儿婚宴前夕离开,还道他是心里记挂着女儿终究放不下,所以要离开这个伤心地。他心里有几分愧疚,几年前侄子就给他写信想要求娶女儿,但那时女儿完全不想婚事,他就拒绝了。如今,若不是静言大师死前批语,他也不会逼着女儿嫁给梅家大郎,只能说Yin差阳错,对不住侄子了。
坐在马车里的裴季雅,望着远处河堤上的垂柳,那柳树下站着一个牵马的人,是武祯。
她折了一枝柳来送他,裴季雅没下马车,只撩开了马车帘子,而武祯将柳枝递进来,望着他苍白脸正色肃然道:“表兄听我一言,你终究是普通人。纵然在此道天资过人,也不可能完全驾驭那些非人之物,若不慎行克制,终有一日,你会反受其害。”
她少有这种肃然神色,裴季雅终究是叹了一口气,接过了她手中杨柳,“你都要嫁给别人了,还管我做什么。”
武祯砸下帘子,“行了,赶紧走。”
马车渐渐驶离长安城,裴季雅在马车中绕着那根青青杨柳。没能达成所愿,他当然是不甘心的,但毕竟是表妹,所以,他送了一份有趣的礼物,就当为被赶之事出口气。
“祯,你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呢?”裴季雅神情愉悦期待。
武祯在回程的马上,手中也甩着一根杨柳。她脸上同样带着愉悦的神情,口中低声笑道:“裴表兄,看你什么时候能发现吧。”
她可以说是很了解裴季雅,这人心眼小的很,这么简单走了,肯定还留了什么后手,所以她也提前回敬了一番。算算时间,等她这裴表兄回到昆州,她做的那个‘鼠地衣’就会生效,到时候少不得请她这花样百出的表兄当几天老鼠了。
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裴季雅一走,武祯与梅逐雨的婚期就在眼前。
五月初一,宜嫁娶。
武祯平日起的就晚,这一日同往常一样睡到了中午,若不是豫国公几次三番派人来喊,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