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找了个差事干着,变得忙碌起来,娘子又是个脸皮薄的,不好意思跟着他们一群未婚的家伙钻一处玩,来往也就少了些。
梅逐雨听她随意几句介绍完,不由再次认识到,她那朋友遍长安,熟人广四海的名声,果然不虚。随意找了个屋檐躲雨,都是熟人宅邸。
宅子的主人宋郎君和他夫人傅娘子终于听到声音出来了,见到武祯,那胖乎乎长了张圆白脸的傅娘子露出个欣喜的笑容扑了过来。
“祯姐,好久未见你了!”
宋郎君眼疾手快,一把将夫人拉了回去,低声道:“有点眼力,没瞧见祯姐旁边那位吗。”
傅娘子这才发现梅逐雨,哎呀了一声,捧着脸惊呼道:“莫非这就是祯姐你的未婚夫婿不成?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宋郎君笑嘻嘻的有点得意,“我可不是第一次见,我见了好几次了。”他在中书省供职,当了个右补阙,虽不常与刑部官员来往,但好歹同朝为官,也是见过的。
武祯见他们两在那嘀嘀咕咕,笑道:“小傅没眼力,我看你这个郎君眼神也好不到哪儿去,瞧见没,我们两个这衣服在滴水呢,你就准备这么瞧着?”
宋郎君一拍脑门,赶紧带他们去换衣服,走到一半,傅娘子过来将武祯拉住了往另一边走,“祯姐,这个傻宋郎忘记你是个女子了,你自己怎么也忘了,还跟着他们走,你跟着我来才对啊!”
梅逐雨默默松了一口气,他看到武祯准备与他一起进房换衣服,心中纠结,都快忍不住开口提醒了,还好总算是有人解救。
武祯跟着傅娘子去换衣服,傅娘子这边只有女子衣裙,她也只能将就着。而傅娘子身材圆润,武祯穿着她的衣服就稍显宽松,好在她略高一些,倒也还能撑得起来。傅娘子与许多年轻娘子一样,爱穿大红大绿花团锦簇的衣裙,武祯挑了件没那么艳的藕荷色齐胸襦,搭了条银红披帛,头发稍稍擦干随手一绾就行了。
傅娘子手里拿着条被她拒绝的石榴红长裙,满脸可惜,见武祯快手快脚的收拾完了准备走,她赶紧说:“祯姐,我这有两个新做的璎珞,你挂一个?还有这裙子,好歹压个香囊香佩啊,这发髻上一点点缀都没有,也太单调了,我最近也新打了点首饰,你瞧瞧嘛~”
武祯瞧她咕咕哝哝很不甘心的围着自己绕来绕去,啧了一声,扭头见她妆台上摆了几枝粉色牡丹,便剪了一枝小的,插在发髻间。
“这样总行了?”
傅娘子捂着胸,被她祯姐这一笑,笑的魂都差点飞了,只知道捧着脸朝她笑,“祯姐真好看~”她们祯姐长得好,果然不管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武祯偏爱穿利落的圆领袍,因为她举止落落,大家见了她也只赞一声潇洒,但穿回女子衣裙,又有种别样妩媚动人的风姿,特别是这懒懒散散随手促成,再配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连傅娘子看着都心动,更不要说某位本就将她放在心间的郎君了。
梅逐雨坐在堂前望着外面的雨幕与昏暗天色,听见由远及近的一道脚步声。他转头,见到武祯从廊下走来。裙幅飞流,披帛如泄,黑发间缀了朵粉花牡丹,整个人轻盈如雾似得从黑暗中走出来。
耳边的雨声好像远去了一瞬,他看到她走过来,神情都有些恍惚。
“郎君。”武祯喊了他一声,见他只盯着自己看,忍着笑又喊了一声,才见他如梦初醒的扭过了头,但很快又转了回来,不过不看她的脸了,只盯着她脚下的鞋子,轻应了一声。
武祯提起他那shi乎乎的衣袍一角,“怎么没换下shi衣?”
话刚问出口,她就想到了,敲了敲自己的脑门,“我忘了,你这么高,比宋郎君高了许多,他的衣服你是穿不了吧?”
梅逐雨将自己shi的衣袍从她手中拉了下来,又往旁边坐了坐,怕自己身上的shi气近了她似得,“我是略高了些,衣服不合适,不管它过一会儿就能干,无妨的。”刚才宋郎君找了好几件衣服,他穿着都矮了一大截,着实不像话,只能作罢。
武祯望着他侧脸,伸出一根手指将他的脸扭了过来,“里面的衣服有没有shi透?”
梅逐雨不太自在动了动脑袋摇头:“没有。”
他还穿着那身shi衣,不过有擦过了,就是头发擦乱了些,胡乱的露出几缕在脸颊旁边。他的头发好像比她的更黑一些,墨浸了似得。
武祯自觉自己是个正派人,做不来那种故意唐突调戏他人的事,可不知怎么的,对着这个含蓄的郎君,总是忍不住想去碰他。
她终究还是放下了手,只坐在梅逐雨身边,与他一起看着外面的雨。
“郎君很伤心的时候,有没有哭过?”
梅逐雨不知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也回答了,“我记不太清楚,仿佛是有过一次。”
“只有一次?”
“幼时记事之前大约也哭过,但记事之后确实只有一次。”
武祯:看来是有些麻烦。
她心里想着怎么让人哭,眼角余光中,却忽然发现梅逐雨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