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在外面你要好好跟着我,让我暖和暖和。”
进了前殿,淮钧马上命人端一壶热茶过来。喝了之后,暖意才打从心底涌上,一旁的陈璞也把轻裘脱下来,然后为淮钧披上。
“你冷你穿,不要病了。”
淮钧无奈一笑,脱下轻裘,说:“这里边不冷,倒是你,怎么一个人站在外面呢?”
陈璞摸摸通红的鼻子,忽然打了一个喷嚏,缓过来后才对着淮钧傻呵呵地说:“下雪好看,好久没有看过雪了。”又一个喷嚏,他问:“前几年京城有没有下雪?好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雪了,我多想念我们这里的雪!”
“当然有。”淮钧双手抱着陈璞的脸,“还说不会生病,待会让太医来看看。”
“不看!”
“看看,要不然路上病了就玩得不尽兴。”说罢,他就不容得陈璞拒绝,径自喊来了太医。太医为陈璞诊症时,他就坐在一边,突然间不知道去扬州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还能瞒多久?
--如果他在扬州想起了一切,会看在我陪在他身边而原谅我吗?
翌日,雪已经停了,难得阳光带暖,他们踏着溶化的一地雪水离开了皇宫,坐上了马车颠颠簸簸的往扬州去。他们一行十来匹马,十来个侍卫,淮钧本不想带着他们,后来想到了陈璞的安危才点头同意。
路上陈璞兴奋得不断在淮钧耳边说东说西,到了风景好的地方、热闹的镇就拉着淮钧下车,玩了一天就找个地方住一晚,第二天才重新出发。
有天他们在乡野花间玩久了,一直到夕阳落了才想起落脚的问题。那时天寒地冻,几个侍卫都找不到一间民房,他们只能屈就在马车里睡。那时淮钧挺不高兴的训了陈璞一句:“好了,要睡马车了,让你玩得不知时间。”两个人整晚也说不了十句话。
临睡前,陈璞跑出了马车,躺在外头一片干枯的草地上,望着一片星河。淮钧则望着马车里空荡荡的位置,一个内疚,也跃下马车,躺在陈璞身边。
陈璞偏头问他:“美吗?”淮钧连忙点头应道:“美。”而后陈璞伸出手,一个抱住淮钧,头靠在他的胸膛上,“你愿意和我一辈子都这样看星星吗?”问罢,他心中也清楚不可能,就笑道:“你哄哄我。”
淮钧心里一动,紧紧抱着了陈璞,毫不犹豫地答道:“愿意,下辈子也愿意,再下辈子也愿意。”
“不怕冷?”
“有你一直在身边暖和我,再冷也不怕。”
这样边走边玩,到了扬州已经是半月后的事,天气倒是比京城里暖得多。本来淮钧只打算出来一个月,然而当他看到陈璞那张圆润了些许的脸上挂着无忧无虑的笑容时,他竟情愿迟一点、迟一点再回去吧。
进去扬州城后,他们就让那些侍卫把马安置妥当,只留下两三个人远远地跟着他们。陈璞一直拉着淮钧的手,左逛右逛。到了一个卖烤rou串的档口前,他就拿起一串,递到淮钧嘴边,说道:“你尝尝,这个最好吃了。”
淮钧笑着咬了一口,跟着说:“好吃。”
又走到一个捏泥人的档口前,陈璞看着老师傅捏了半天,而后从钱袋里抽出一两银子,递给了他,“老师傅,你教教我吧。”
老师傅手把手教他,他学得倒是快,似模似样,好像学过似的。淮钧沉默地站在一边看着,心里越来越不安,却又隐隐地期待陈璞能够在这个时候想起一切。
他正陷入深思,忽然被人推了推,慌忙回神过来,便见陈璞拿着两个泥人,问道:“你在想什么?快看看,像不像?”
一个像淮钧、一个像陈璞。
他拿过像陈璞的那个,答道:“像。”
“我早就想捏两个泥人,送你一个,自己留一个。”陈璞弯着眼睛,乐呵呵地笑着,下巴的疤痕也变得柔和,“那你记得收好了。”
陈璞拿着泥人,踏着轻快的脚步往前走。走到一座约莫两层的高楼前时,他戛然停住了脚步,凝神看着重重锁上,还被贴了封条的大门。
淮钧跟着他停下,随即瞥到上头挂着的牌匾——宣楼,他心里一惊,却不发一言的盯着陈璞,只等他开口。
良久,陈璞才叹道:“为什么封了?里面肯定很漂亮。”
淮钧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知道?”
“你真傻,外面都已经这么华丽,里头还会寒碜吗?”陈璞反问,又摇起手中的泥人,绽开笑容地往前走。过了一会,见淮钧还没有跟上来,他就回头一喊:“钧哥,你还看什么?走了!”
等到淮钧追了上来,他就撇撇嘴,问道:“你一天都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
“没有,就是有点累。”
陈璞望了望淮钧耷拉的眉毛,只好说:“太阳都下山了,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休息休息,明天再玩吧。这里多的是好看好玩的东西,我们以后还要再来,好吗?”
“还没有回去就已经想下次了?”趁着日落,街上人烟少了,淮钧就握起陈璞的手,与他并肩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