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再清楚不过,而大舌乚火屯呢?这座凡人们安居乐业的宁静小镇,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太子感受到赵氏夫妇的不安,安抚道:“放心吧,本大爷已经给青丘送了消息,顺便也请了父亲来助我们一臂之力,若是父亲也能去大舌乚火屯那我们就胜券在握了,但愿青丘没出什么乱子。”
夫妻俩的手仍然紧紧攥在一起,青魔的心机深不可测,怕就怕现在青丘已经出了乱子。
靠近包围大舌乚火屯的那片山林后,为了不打草惊蛇,驭叔收起了马车,和太子收敛妖力,与赵氏夫妻二人徒步进了山。
也庆幸保护小镇的结界被青魔破除了,此刻他们已经进了山林,只要方向判断准确,天亮前就能见到镇口的那块巨石了。
四人蒙头赶路,谁也没有说话,深夜的山林十分安静,赵一钱和孙二丫粗重的呼吸声、脚步声还有夜鹄的鸣叫声显得格外响亮。
行至五更,一条蜿蜒的小路出现在众人面前。
赵一钱认得,这就是陈好柴上山砍柴时惯常走的小路,他就是在这里被陈好柴“捡到”的。
想到上一次深夜走在这山林里,他还是孤身一人,当时他在路边痛哭,以为自己活不到天亮,大好年华就要折在这深山老林里了。
谁能想到他不仅没死,还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和能保证小康生活的事业,甚至还经历了那么多惊心动魄的事,这样一想他这一生似乎还挺值的。
赵一钱七上八下的忽然间就稳当了,他忽然就明白了“人皆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这句话的意思,他们此去哪怕必死无疑,他也不怕了,他的死虽然算不得重于泰山,但怎么着也值得“传奇”二字了。
“站住!打劫!”
赵一钱的脚步刚刚变得稳健有力了不少,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就将他满腔的豪情瞬间打得七零八落,若不是刚好扶着孙二丫坚实的臂膀,他早就脚软跌坐在地了。
“不是要‘传奇一生’吗,怎么一个打劫的就将你吓成这样?”太子轻笑揶揄道,显然全程围观了赵一钱方才的心理活动。
赵一钱白了太子一眼:“死在青魔手里那叫传奇,不明不白死在毛贼手里,那就是鸿毛!”
太子和驭叔都忍不住笑起来,就连孙二丫也一点惊惧的情绪都没有,赵一钱这才反应过来,他身边可跟着两个妖力高强的妖怪呢,区区一个毛贼又算得了什么,不由也被自己蠢笑了。
打劫的氛围,一下子因四人的笑声而变得十分轻松活泼。
谈笑声显然令打劫的毛贼感觉受到了侮辱,卯足了劲再次大喝一声:“此路是俺开!此树……是俺,是俺种的!要从此……呃……把钱交出来!”
四人一怔,这狭窄的山路山总算有了片刻安静,毛贼轻轻舒了口气,看来自己这番话果然没学错,这一下总算将这些人镇住了。
怎料这四人只是怔了片刻,就哄然笑起来:“这什么贼啊,怎么连个话都说不清楚。”
“就是,形单影只的就想打我们的劫!”
毛贼将四人的嘲讽听得一清二楚,面皮羞得滚烫,还好这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否则要是让对面这些人看到了,一定笑得更大声了。
羞恼之下,毛贼的呵斥声也少了许多底气:“喂!俺说你们严肃点好不好!能不能尊重一下俺的职业!”
毛贼的总算不再吼了,赵一钱也将他的声音听清楚了许多,当即奇道:“咦,这声音我怎么听着这样耳熟?”
他这一提,孙二丫和太子也说听着耳熟,三人仔细一看,挡在前面的人黑衣黑帽,又用了黑巾蒙面,整个人几乎融入了这黑夜中去,实在分辨不出身形。
“怎么样,哼哼,害怕了吧,识相的就把钱交出来!若是没钱……将干粮吃食交出来也中!”那毛贼又壮着胆子说了句。
“嗤”的一声,驭叔点亮了火折子,就着微弱的火光,四人总算看清了眼前“毛贼”高大的身形,那“毛贼”也看清了四人的样貌,他握在手中的刀随即落地。
原来只是一把又粗又钝,砍柴用的柴刀。
“陈好柴?你……你是陈大哥?”赵一钱失声叫道。
陈好柴一把扯了脸上的黑巾,捂着脸大哭道:“你们、你们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啊……你们怎么才回来……”
赵一钱立刻上前给了陈好柴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这一抱才发现,原本健壮结实的陈好柴几乎瘦成了一把骨头,硌得他生疼。
他们走后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陈好柴一定过得不好,否则依他那性子怎么会干这拦路劫道的勾当。
陈好柴哭了一通,刚缓过劲来,就慌不迭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解释道:“俺、俺这也是头一回做这种事,你们信俺……俺实在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呀!”说着又哭起来,将蒙面的黑巾捂在脸上用力擤了一把鼻涕,“俺那婆娘病得都没有人形了,俺再不筹些钱来,俺婆娘、俺婆娘就……”
太子拍了拍陈好柴的肩膀,安慰道:“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