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说:“高大人怎么又和这事夹缠不清?”。
他支吾不答。我冷笑道:“你别只拦住我胡说,高大人不过是一介朝廷命官,又不是当今皇上,怎么就能生杀予夺,他要真杀了一名女子,那我今天先到大理寺报案,不必听你啰嗦。”
说罢不耐烦地走了,他在后面还嚷着:“那妖女会妖法,你年纪小不识得,当心给人骗财骗色……”。
我一踉跄,赶紧走了。
绕过巷口,曼沁罗挽住我的手臂,她今天穿一件大红色锦衣,衬得肤白如雪、艳压群芳。她带着笑低声说:“他是不是暗恋你呀?”。
我咳了两声,肃容说:“别瞎说,我哪有这等福气。周兄是个正经人。”
她叽叽咯咯笑个不停,说:“不过你确实长得好,芝兰玉树之类的说法也不为过,难怪这帮人这么担心你的贞洁问题。”。
她说话尺度越来越大了,我只得说:“那娘子先放心,我初吻初抱初恋都留着呢……”
话未说完,她一偏头,温软的唇密密贴了上来。
世间总有一种佳人佳态,让人准拟成痴。
那一刻,像是春风吹皱了我的魂魄,让我整个人前所未有的明澈、柔软、宁谧。我们的唇先是白白贴着,睁大眼看着对方,忽然她眼中带上笑意,我生怕她退开去,赶紧揽住她的腰,探入温香软玉之间。
夜空之中,忽然爆开了一朵烟花;旷野之间,忽然出现一流清泉。
这样的人生奇遇,大抵不过是突然转入佳境的惊喜与幸福。
我和她鼻尖蹭着鼻尖,两人都在喘,她笑微微的,脸上灿若明霞,那种自然带羞的绯色,真是毕生未见的美景。
她笑说:“现在没有了。”。
我突然大胆说:“还留着一样——”。
她先说:“什么?”后来突然反应过来,“呸”了一声,“居然在老子面前耍流氓!”
我说完自悔唐突,赶紧牵她的手,扯开话题:“女子不能说粗话。”。
她哼一声,过一会果然开始闹别扭:“你喜欢我什么?是不是见我长得好看?单喜欢我的脸?”
我说:“你自然长得很好看,我瞧着世界上就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人了,但我爱你,可不单单是为这个。”。
我本以为她会追问,谁知她竟大叫道:“你爱我?你说你爱我?”。
我窘了,暼一眼闻声转头而来的路人们,压低声音说:“自然,你今天才知道?”
她神情十分复杂,突然怒道:“这会子天这么热,你头晕脑胀,如在云端,自然随口胡说什么情呀爱的,只怕一到了秋天,你家里人逼你娶亲,你又冷静下来,就把今日说过的话抛到九霄云外。”
说着还教训我:“所以话不可以乱说!须知说了是要负责任的!”。
我苦笑说:“我没有乱说啊,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娶你做妻子——没有一句是假的,全部都是真心话。你要是不信,让我赌咒发个毒誓好了。”。
她脸颊赤红:“谁信那一套?”。
我说:“那要不去做财产公证?要是我胆敢负你,全幅身家是你的,你只管把我赶到街上去睡,好不好?”。
她继续冷哼,突然转头笑了,待笑完,问我说:“你不是听那人说了么,我是江湖骗子,专骗你这种公子哥,而且还会妖术,你不怕?”。
我说:“怕啊,最怕你骗到一半,忽然扔下我跑了,让我后半辈子怎么活。所以求你善始善终一点,要骗就骗一辈子,到我死的那一天,少一分一秒都不行。”。
她双目之中,仿佛有水波在荡漾,静静看着我。我不避不惧,还尽力睁大眼睛让她看到我眼中的诚恳,她笑得弯腰,而后说:“不行了不行了,怎么和你在一处,我整日光顾着笑呢,跟个疯子一样。”。
她取出一个荷包:“以后你戴的东西,都让我来给你选,不许戴那什么侍女做的——我先走了,这几个月不必找我,到时候我来看你。”。
我着急道:“你去哪儿?”。
她洒脱地回首:“自然是去禀告母父!你当我是那种可以无媒苟合的人吗?”
风中带着花香,我站在北京城旧墙的阳光余晖中,静静望她的背影。每一次,总是我等她,她先走,可是这样也觉得甘心和安心。
因为总相信,她会回来。
到凝和殿的时候,姐姐正在洗头发。
她靠在棉布躺椅上,一头黑发如瀑一样垂落,直流淌到地上。新任的帝王竟站在她身后,仔仔细细为她搓揉着长发。慢慢洗干净了,又用描着紫藤花花纹的小瓢子舀起水来冲洗。
艾玛,姐姐,你不惶恐我惶恐啊!。
跪下行礼,拥有神祗一样美貌的陛下头也不抬,说“免礼”,我冲上去,赶紧说,“陛下,您先歇着,我来我来”。
元和帝笑骂一声:“小子,不用你来献殷勤,这是我老婆,我自己会照顾。”
我嬉皮笑脸:“这,姐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