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轻轻一叹,“我连字也不会认,武艺也普通平常,要在比试中让大家另眼相看是不能的,不过反正也快立春,大家高兴一下也未尝不可。”
桂儿见他没有反对比试,即使还有热闹可凑,也就高兴得要拉着绯儿去和徐参事相量细节。
琥珀不去阻止,只是笑着说,“桂儿,一个孩子还是别要计算太多,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跟琥珀说,琥珀没有不依你的。”
桂儿一呆,“琥珀君还不是跟桂儿同年,有什么孩子不孩子的。”
“原来以为桂儿心系殿下才不惜千里相随,”琥珀揉了揉冬儿如丝细滑的秀发,“只是相处下来,桂儿似乎更关心月白…”
“我才没有!”
不去理那口不对心的小妮子,“说是为琥珀抱打不平,其实却是更担心要领兵遣将的月白,不过话说回来,名声之于他的确是更加重要。”
桂儿静了一下,才幽幽的说,“琥珀君跟月白这末亲近,外人看来是有些不妥。而且琥珀君清俊秀气,与月白朝夕共对,桂儿只是怕。”
“月白待我如兄弟,”琥珀微笑,“而且桂儿不是不知月白,那小子只知忠君报国而不识男女之情,不然桂儿也不会苦恼如斯。”
“琥珀君!别要取笑桂儿。”
“琥珀以后会谨慎一些,”对女孩子,琥珀永远温柔,“这次比试你尽管去办,玩乐一下也是好的。但琥珀不才,就不献丑了。”
桂儿红着一张脸逃了出去,想不到琥珀目盲心不盲,对自己的心事清清楚楚。当天被告知要嫁与二皇子为妃,心中只想起小时候被自己欺负的傻小子,那个永远在要紧关头出现,救自己出困境的笨小子。她不要当郡主,也不要当皇妃,她只愿追随那个爱护自己的小笨蛋,不要再无能为力地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
琥珀检讨自己的言行,真的太依赖月白了,让郡主心焦是自己不好。“冬儿,去跟庆全说一声,收拾近马库的帐子,说我要亲自照顾小希,要搬过去住一会。”
“是。”
“冬儿你也跟我一起过去,这些日子来,桂儿绯儿她们也该学会照顾自己了。”
“是。”冬儿犹疑,还是问道,“但如此这般,主帅大人不会不高兴吗?”
“最近皇都消息繁乱,他大约没有不高兴的时间。”
“是,冬儿明白了。
近立春的时分,不只是狄氏皇朝的中原人士,还有西关内外大小民族都忙于准备过年庆祝,是一年中比较平和的时刻。就在大家准备那场尤如庆典一样的比试时,琥珀就在想,那海青峰一定不会错过这场热闹,所以自己离主帅营远一点比较好,别要让狄凌志撞破,可是这样一来自己的心态却像偷情的人了,是怎么回事呢?干吗自己要为海青峰这麻烦掩饰…
像春节晚会一样的军中比试在立春前三晚举行,在桂儿的努力下显得有声色,可见琥珀没有看错这小妮子的能力。
狄凌志对这等玩意不大赞成,但琥珀却为郡主陈情,“刚好皇都和北地都有异动,大家一定也会留神我们这里的情况。现在兴高采烈地闹一场,正好让人以为我们松懈无备。只要月白和我在场,其他人就不会发觉殿下的亲兵正在加紧锻炼,反而觉得殿下开始纵情声色,对我们来说有利无害。”
“也好,”狄凌志勉强同意,“对了,琥珀你在皇子院多年,清楚院中情况。以你的意见,院中真正掌事的,还是不是那老七?”
琥珀坦白,“别说皇子院,即使皇宫中人也看七殿下的脸色做事,都说连皇上的奏折都是由他批示的。”
“只是他始于不沾军力,无论本君的人如何努力,也找不到他对外的联系。”狄凌志不快,忽然话锋一转,“琥珀,依你所见,我朝的未来将当如何?”
快者半年,慢者不出三年,必出乱事,只是大家都明白的事,才不用他直言相告,琥珀深吸一口气,“皇朝千秋百世,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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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不算是特别喜欢热闹的人。因为周遭一吵,琥珀就无法单凭听觉知道身边的情况,所以对于人多嘈吵的场合总是敬而远之。
不过这天为了与众同乐,他也不得不带着手杖跟庆全出去走走。路上庆全兴致勃勃的说明这边在比赛摔交,那边在比试刀法。琥珀笑着聆听,不时附和拍掌叫好,心中却在盘算,立春军中停练半月,之后新兵上任交替服役五年的老兵,交接需时两个月,接下来三月西关开始融雪,交通闭塞一个月,为了部防,狄凌志会忙得不可开交。加上四方传来的消息,各处的势力蠢蠢欲动,气氛更是紧张。只要把握好时机,在入夏之前该可逃出西关。
“琥珀,你来得好晚,错过了不少Jing彩场面了。”徐习之豪爽地拍着琥珀的肩头,大力得让人生痛。
琥珀差点站不稳,“听说徐大人的属下今晚赢了不少锦标,很是厉害呢。”
“哈哈哈,那是大伙给的脸子,”徐习之高兴大笑,“不过桂儿那小妮子安排得不错,大家都玩得很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