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善。”
几句过后,老王爷还在继续捋他的宝贝胡子,但不再开口说话了,也不说让马车开动,只是高深莫测地盯着知遥瞧。
虽然被这样瞧着,可他不讲话,知遥不好开口去问,只能低了头细想自己到底哪里不对劲。
琢磨了片刻也没弄明白,知遥又明白这老人家不是个真糊涂的,就紧张起来,不多时鼻尖就冒出一层细细的汗。
贺行远终究是看不过去了,凑过来低声对知遥说了句话。
知遥一门心思放在老王爷身上,没听清楚,就微微侧头朝他偷偷眨了下眼,示意他再说一遍。
贺行远轻咳一声,垂着眼低声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知遥这才明白,不是自己没听清,是那家伙压根就没说清楚,顿时也忘了老王爷在场了,睁大一双杏眼直瞪贺行远。
老王爷看他俩这样,笑得更是开心,但还是好心提点道:“再不去,可就来不及了。”
贺行远只得咬了牙,凑到知遥耳边清清楚楚将他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知遥听了后还是没缓过劲儿来,莫名其妙地看看老王爷,转眼又瞧见贺行远脸红了个透,她才反应过来,刷地下脸上也热起来,看到老王爷正颇有兴致地盯着她瞧,心知她这声不叫出口,今日之行怕是就要无限地拖下去了,只得硬着头皮轻声叫了声:“爷爷。”
老王爷本想再捉弄一番,贺行远却是一听知遥开了口,就对驾车之人喊道:“走吧。”
马车离开开动起来,老王爷气得直吹胡子,索性摊开身子大喇喇坐着。
如今他老人家占了大半个车子,知遥只得坐到贺行远身边。
看着两个孩子在他面前不自在地僵坐着,老王爷终是气消了气顺了,开心地哈哈大笑。
知遥一早起来就扮作了小厮,这是她同贺行远在昨日里就商量好的。
说起来是为了方便行事,其实最主要的还是贺行远生怕她被江衡言发现捉了去,所以非要她这样做而已……
坐下之后,知遥低声埋怨贺行远小题大做,谁知被老王爷听到了,他几句话就将知遥的话驳了回去。
“你当我老头子为什么要来这么一趟?还不是怕你被江家大儿子抓去,所以才跟了来吗?”
贺行远的脸又黑了两三分,不服气道:“我自己能应付。”
“能应付?那你知不知道我们这车子从出了王府就被人盯上了,若不是我派了人将那些盯梢儿的除去,或许现在江家老大就已经得了信儿了。”
贺行远咬紧牙,狠狠一拳砸到车上,只是那声闷响只是一瞬,便随马车行走的声音飘远了。
知遥见状忙安抚贺行远,他深吸口气,才轻飘飘说道:“没事。”
老王爷看着贺行远的样子,明白他心里终究是介意的,便问:“你可是看着除去那几个盯梢的人都需要我来帮你办,就觉得自己不如那江家小子了?”
贺行远抿紧了唇,低头不语。
老王爷呵呵一笑,说道:“你啊,本就不是该做这事的人。你想想,连慕家那个臭脾气的和我这老头子你都能指使得动,怎会连个毛头小子都比不上呢?啧啧,平时还行,怎么有时候就钻了牛角尖儿呢。搞不懂,搞不懂。”说着就合了眼休憩。
贺行远沉默半晌,终是笑了。
见他展颜,知遥就也松了口气。
待到离贺家还有一条巷子时,贺行远同知遥说要她等他们都走远了再下车,让她自己避开有心人抄小道回到她以前的院子,知遥就也答应了。
她知道贺行远这样安排,就肯定会想办法让三姐贺知瑶去她的屋子找她。
贺行远见一切妥当了,就跑到外面去驾车,那驾车婆子进车坐着。
那婆子就是前几日驾车载知遥去见贺行远与贺知瑶之人,知遥明白她是老王爷的心腹,待她一向有礼,见她进来,就含笑同她说了会儿话。
待到离贺府越来越近,知遥开始紧张起来,又是怕找不到碧玺,又生怕见不得贺知瑶,贺行远就在她耳边低声同她说话转移注意力。
下车后,老王爷带了贺行远往里行去,身边跟着个婆子。
乐亭本在门房处和人闲聊,看到那婆子,就同门房的人说了几句,准备尾随他们而去。
谁知他走了一段路后似有所觉回过头来,就见老王爷的马车上又下来个小厮。
看那小厮的身高身形,乐亭仔细思量了下,快步回到门房,拍拍身旁方才给老王爷开门的人问道:“刚才老王爷那里赶车的是谁?”
门房的人摇头说没注意,他旁边那人凑了上来笑着说道:“小的看见了,是老王爷身边的那位爷。”
他说的,自然就是贺行远。
乐亭就改了主意,丢下几枚钱,说着“给哥儿几个买酒喝”,转而去跟着那个小厮去了。
车停后,撩起帘子看贺行远他们走远了,知遥这才慢吞吞下了车。
她知道贺府内哪些地方有人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