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
“对,”贺昉轻声道:“另外一个灵魂叫小鱼儿,小鱼儿看小鱼,就会觉得陌生。”
故意将“小鱼儿”说出口,贺昉定定看着镜中的靳程鲤。
靳程鲤仍是一副茫然样子,“你怎么知道我另一个灵魂叫什么?而且跟我现在这个也差不太多的样子。”
贺昉侧过头,吧唧了一下靳程鲤显得有些苍白的脸,“我见过啊。”
靳程鲤笑了笑,转过身,手搭上贺昉的脖子,与他相拥,“小鱼儿是怎么样的?”
贺昉刮了一下靳程鲤好看的鼻子,“先吃饭,今天吃三碗饭,喝两碗汤,我就告诉你!”
吃饭一直是靳程鲤的大问题,但是今天看得出靳程鲤心情不错,贺昉话一落口,他就拉着贺昉朝饭厅走去。
晚饭时候,靳程鲤果真吃了三碗饭,喝了两碗汤,肚皮圆鼓鼓的瘫坐在一旁打着嗝儿。
见贺昉开始收拾碗筷,还殷勤地凑上去帮忙,贺昉抱着他脑袋狠狠亲了一口,说道:“你快走走,消消食,免得一会儿又睡不着。”
靳程鲤撇撇嘴,愤怒地指控道:“都是你让我吃那么多的!”
“好好好,我的错,”贺昉推着他往客厅走,“你要是每天都吃这么多,我也就不要求你了。”
靳程鲤想想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小的食量也感到奇怪,其他男生应该都是吃很多的才对,只有要减肥的女生才吃那么一点点。
可是每次一看到那些米饭和盘子里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菜,自己就莫名地胃口全无,可意识里还是很想吃,就是吃不下去。
不好好吃东西,也是自己这么瘦,脸色很不好的原因之一吧。
靳程鲤在客厅里围着茶几来回绕着圈圈,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相撞的声音,靳程鲤心中的不安感无形地增长着。
潜意识在告诉他,这不是一个熟悉的坏境,而是陌生的不应该属于他的地方,可现实又在不断地说,这是他生活的地方,他对这里的每一样的东西都很熟悉。
贺昉洗完碗,走到客厅。
靳程鲤向后退了一步,他不明白为什么看着贺昉走过来时,自己的脑海里会冒出一句话,像是在警戒一般,“得了吧,他就是你最不熟悉和不信任的东西!”
“阿生——”
贺昉皱着眉,看着靳程鲤眼里的不确定,这一声“阿生”里充满了疑虑和犹豫。
贺昉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走过去抱着有些惊惶的靳程鲤,“小鱼,不要怕,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阿生!”靳程鲤像是从一个冰天雪地而来找到的温暖源的夜行人一般,死死抱住贺昉,“阿生!阿生!”
一声声呼唤,让贺昉心脏一阵阵紧缩般地骤疼。
直到晚上该睡觉时,靳程鲤的情绪都还是有些不稳定,贺昉给他冲了一杯牛nai,抱着他像是哄着小孩子一般,轻轻拍着他的背,陪伴着靳程鲤进入梦乡。
靳程鲤的不安感一天比一天加重,他开始对这个环境感到怀疑和不安。贺昉等待着他睡着,听得怀中人的呼吸渐渐绵长安稳,这才准备起身。
紧接着发现靳程鲤即使睡着了仍然死死抓着自己不放,贺昉嘴角又露出一点笑,在靳程鲤微微张开的唇上轻轻印上一吻,小心翼翼地将衣角从靳程鲤手中拖了出来。
看着靳程鲤不安地翻着身,裹住了被子,贺昉赶紧拍拍他的背,听他呼吸又平和下来,这才拿起放在床头柜上被靳程鲤乖巧的喝得干干净净的牛nai杯子,转身离开。
贺昉走进书房,关好书房门,走到书柜前,取出书柜角落不起眼的一本大部头书,却把书随手放在一旁,然后从书柜里拿出一棕色玻璃瓶子。
贺昉打开盖子,看了看,里面的白色药丸大概还剩七八颗,靳程鲤的症状却越来越严重。
贺昉摸出电话,翻到一个未署名的手机号。
“喂——”电话响了好几声,那边才传来懒洋洋的声音,像是没睡醒的样子。
“喂,是我,贺昉。”
书房里只有贺昉一个人即使书房隔音很好但仍被刻意压低了的声音。
“药不够了。”
“但是最近他的情况越来越严重,”贺昉声音顿了顿,“他会不会想起来?”
像是得到了那边肯定的答复,贺昉又松了口气,“那好,到时我会把钱打给你的。”
挂了电话,贺昉从棕色瓶子里取出一颗白色药丸,捏在手里,然后拿着牛nai杯子走到厨房,把杯子洗干净后,又装了一点点纯净水,再把药丸放进去,几秒钟,药丸就化了。
那一点点纯净水正好化完一颗药丸,贺昉将杯子轻轻摇晃,纯净水覆满了整个杯子里部,而后杯子干净如初。
贺昉将杯子放进厨房的柜子里,就那么大大方方地摆在那儿,和所有普普通通的杯子一样,他知道靳程鲤是不会去翻找这些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了的东西的。
然后,他才回到房间,靳程鲤仍然熟睡,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