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举着捧火把,叫人不寒而栗。
阿卿吓了一跳,她竟然完全没有察觉有人接近,可见对方内力也深不可测。
冷静下来,鼻尖才嗅到一丝古怪的味道。
阿卿低头一探,才惊觉有火油顺着楼梯淌了下来。
如若白黔将火把扔下,这里势必瞬间燃成烈焰火海,而她也会在顷刻间被烧成灰烬。
三皇子,想要置她于死地。
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阿卿强压下不安的情绪,故意仰头问上面的人:“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她自持小心谨慎,每到一处都不留痕迹,即便碰了什么东西也会暗记于心,离开之前势必物归原处。
白黔俯瞰着地窖中的蒙着面纱的女子,不咸不淡道:“在本殿下府中,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躲不过本殿下的眼睛。”
三皇子府之所以树多茂盛,而花草稀少,就是为了安插眼线,而且保证各眼线的视野。
阿卿一边估摸着自己同白黔间的距离,一边小心翼翼道:“这里似乎有很多重要的公文,你当心着别失手,若走水了就麻烦了。”
“呵。”男人轻提嘴角,“自本殿下建这个底下密室起,就从未担心它失火走水。所谓密室,便是用来储藏秘密之地,一旦被人发现,它便成了废室,倒不如一把火烧干净了。”
“别,别。”阿卿笑嘻嘻地望着他,“虽然这个密室没什么价值,但三殿下书房里的宝贝可不少,万一累及,岂不可惜?”
阿卿说的都是实话,他书房里除了那几只色泽上好的花瓶,还有许多幅字画,一看便是名家手笔,有的还是稀世绝迹,价值连城。
白黔兀自笑了:“没想到你平时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竟也会怕死。”
他这话说得阿卿心一寒。
自己的一点小心思都被对方看穿,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白巽说得对,三皇子府的确凶险。
她此次太过大意,不仅虎符没拿到手,自己小命眼见着也快玩丢了。
“过来。”望着下面担惊受怕的那双鹿眼,白黔不禁招手呼唤她。
想也未想,阿卿三步并作两步飞身上楼,来到他身旁。
孰料,身形还未站定。
那人便将手探入她的衣襟内,一阵摸索。
阿卿即刻出手阻拦,两只手与白黔的一只手扭打在一块。
拆了三招,单手应付的白黔逐渐招架不住,他扬臂将右手中的火把扔了下去。
火焰点燃了火油,瞬间铺成一片火海,热浪朝着两人袭来。
滚滚浓烟迷了双眼,阿卿还没反应过来,腰上就多了一道力。
白黔揽着她,出了书房,又飞身至幽径院。
两人刚落地,他便又伸手探入阿卿衣襟,阿卿再次与之缠斗在一起。这次他用了两只手,不过五招,就将阿卿制服。
白黔噙着笑,一针见血指出她的弱点:“你内力虽深厚,实战经验过浅,招数变化也少,完全不是本殿下的对手。”
语毕,就从她怀里取出那封信。
“无耻,卑鄙,对一个弱女子动手动脚。”阿卿被他反手擒拿住,只能对着地面啐了口。
他既然早就看穿自己是女扮男装,如此行径,实在下流。
白黔冷道:“本殿下先是皇子,而后才是男子。”
他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心里只有皇位,并不在意女色。
松开阿卿的手腕,他两指圈起,吹出口哨声。
两匹骏马应声奔来。
白黔上马后,指了指另一匹马,斜睨着阿卿:“上马。”
阿卿岿然不动。
他问:“你不是想要虎符吗?”
阿卿望向他,眼里的疑惑一目了然。
白黔半勾唇,遥望云后月晕:“本殿下带你去取,另一人的。”
虽不知真假,但阿卿犹豫了会还是翻身上马。如果他要杀自己,早在地窖就动手了,没必要将她带出来,然后又故意设置另一个圈套。
不妨随他去看看,万一真的有虎符呢?
阿卿驾马跟上三皇子,两人刚出府,便瞧见府上天空被火光映红。
三皇子府吵吵闹闹,许多人丁跑来跑去,口中还大喊着:“走水啦,走水啦,殿下书房走水啦!”
阿卿对长安城并不熟悉。
即便跟着白黔驱马而行,也不知道自己是去往何处。
在空无一人的大街行了半柱香的功夫。
前面的马儿慢悠悠停了下来,白黔将马拴好,然后带阿卿走了僻静小路,来到一处高墙前。
两人都是轻功极佳的人,翻进去不是什么难事。
阿卿一直跟着白黔左绕右拐,渐渐迷失了方向,她压低嗓音问:“这是什么地方。”
前面的人淡道:“大将军府。”
心里咯噔一下。
大将军乃是三公级将军,位一品,白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