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刚梳洗完,准备就寝,却听府上通传七皇子前来拜访。
白巽还有些纳闷,七弟怎么这个时候来找自己。
前去大厅见客后,只见白灼炀醉醺醺又一身脂粉味地扑倒自己身上,两眼迷离,嘴里不清不楚地道:“五哥,你将拂然让给臣弟好不好?”
几乎没有犹豫地,他沉着脸说了个“不”字。
于是白灼炀不依不饶,赖坐在大厅地上不肯走,一点皇子风范都没有。
后来又七弟又问了几次,他皆拒绝了。
最后还是七皇子府来了几个老奴寻人,才将醉得不省人事的白灼炀带回府中。
阿卿一连迷茫。
七皇子昨日来了府上,她怎么完全不知道呢?
“巽哥哥,七皇子昨日找你所为何事?”
“要人。”
“要人,什么人?”
白巽抿唇淡笑道:“我原本以为是要美人,没想到是要帮手。”
“莫非,七皇子是来要我的?”阿卿大胆猜测。
白巽颔首:“嗯。他应是见你武艺高超,所以想借你的力去围猎场上好好表现一番。”
“那巽哥哥同意了没?”
“昨日没有。不过,如今倒是可以应下。”
阿卿不解:“何故?”
“你既然女扮男装,我心里自然放心。老七也是个性情中人,每年围猎都不得意,我这个做兄长的到也想帮他一把。”
阿卿立即站起身来,拎着裙摆转了个圈,开心地自言自语:“那我得买来弓箭,好好练练。”
“怎么,你似乎很想帮七弟?”把玩着空荡的茶杯,白巽问得漫不经心。
摇摇手,阿卿又坐回去,托着腮望着他,认真道:“我只是很好奇皇家围猎会是怎样壮大的场面。若巽哥哥要我当帮手,我肯定帮巽哥哥的呀!”
白巽放下杯子,转而去揉她的发旋,语气亲昵:“你心向着我便足矣。那样的场合,我顶多凑个热闹,你若真帮我拔得头筹,反倒麻烦了。”
阿卿乖巧应了声,便不再说话。
即使五皇子如今对她呵护有加,但有些事她还是不便过问。从刚刚那番话中,她大抵明白,五皇子之所以同意她去帮七皇子,是因为他自己不准备在围猎上大放异彩。
至于这各种原因,很有可能与其母妃邓婕妤的出生有关。
听朱儿慢慢给她科普了后宫中的各种关系后,她隐约觉得皇上是不喜欢白巽这个儿子的。故而即便白巽能文能武,在圣上面前还是不敢表现得过于优秀,就怕圣上起疑心。
应下围猎相助之事后,阿卿便同管家要来了弓箭,还在院子里安了靶子,开始学射箭。
她轻功很好,内力也深,不过总是射不准靶心。
白巽在旁默默围观几天后,终于忍不住亲自上手去教她。
他一只臂膀环住她的整个肩部,一只手握在她的右手上,整个胸膛都贴上了她的后背,姿势暧昧。
男人宽厚低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身端体直,用力平和,拈弓得法,架箭从容,前推后走,弓满式成。”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根,阿卿脸上渐渐烧起来。
在白巽的贴身指导下,银羽箭“噌”地一声直射出去,稳稳中了红心。
“哗啦。”
随着箭中把心,拱门前传来碎瓷的声音。
两人齐齐望去。
丽姬正蹲在地上收拾破碎的瓷片,她头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表情。
收拾着,收拾着,丽姬故意挑了块锋利的瓷片,然后一不小心被割破了手指,她痛呼出声。
她知道,五殿下性子是淡了点,但心却是实打实的暖,但凡自己眼下有谁受了伤,他总是要问一句的。
捂着滴血的手指等了半晌,不见人来。
丽姬疑惑地抬头望了眼,这不望不打紧,一望她的心都揪起来了。
院里的那对男女,好似神仙眷侣,正面对面说些什么,两个人笑得那样开心。尤其是五殿下,一双桃花眼全然放在了刚入府不久的赵芙然身上,半点都没有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
等两人说笑完了,白巽才远远瞅她一眼,漠然道:“丽姬,以后这些粗活让下人做就行了。”
“诺。”她本是来送莲子羹的,如今莲子羹撒了,她的心也凉了。
又过了好几日,路臾进府。
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徒弟终于出现面前,阿卿却佯装生气揍了他一拳:“不是说两三天就能赶到吗?怎么拖了如此久。”
路臾摸了摸后脑勺,委屈巴巴道:“师父,这不能怪我,是车夫迷路了。不信你问寒汀?”
阿卿看向寒汀,他讪笑着点头。
殿下命车夫绕个圈子回长安,车夫哪敢不听?陪着坐了十几日的马车,简直比当刺客还累。
自路臾来后,寒梅便寸步不离地跟在阿卿身边。按照她同白巽的约定,寒梅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