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分道理。何况本宫比景仁宫的那位年轻貌美,圣上若非担忧哥哥,自然会来本宫这里。”
“美人说的是。”杨姑姑微微颔首,心里也松了口气。
“行了,你们都退下。冬梅,扶本宫去沐浴。”端起铜镜又欣赏了下自己年轻的容颜,余露仪吩咐道。
“诺。”
冬梅有些胆战心惊,但扶着余美人的手她又不能表现出来。
之前好几次,余美人不是嫌水烫,就是嫌水凉,把她斥责了好几遍。这次,不知道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摊上个这么难伺候的主儿,她也算命苦。
小心翼翼在汤池中撒入带香气的佩兰,冬梅忐忑地扶着已经退去衣衫的余美人下水。
这次却意外地顺利,余美人全程没说她半个不字,只闭着眼靠在一边享受。
泡了好半晌,池中人才掀起眼皮,慵懒道:“替本宫更衣。”
“诺。”冬梅应了声,小跑着去屏风后取衣服。
她刚刚拎起一件襦裙,便听见汤池边传来余美人的尖叫,还有拍打水花的声音。
顾不上衣服,冬梅赶紧提着裙摆跑回去。
只见屋顶破了个洞,有个蒙面人取下了两块瓦,正从上面往下倒黑色的东西,哗啦啦,密集的黑色物体落入汤池中,有许多正好掉在余美人身上。
再一看,这些黑色的小东西竟然都是蜚蠊,它们掉落在热水中后,拼命挣扎着往余美人身上爬,那里是唯一的净土。
余露仪一边拍打着水花,一边疯狂尖叫,五官扭曲得近乎可怕。
“来人啊,有刺客!”冬梅推门出去,冲着外面大喊。
几名侍卫迅速赶来,他们顺着冬梅手指的方向望去,屋顶上蹲着一个人。
那人见势不对,转身就跑,几名侍卫迅速追了上去。
屋里的尖叫声仍在持续。除了宫女和姑姑,没有人能进去帮余美人。
她撑了一小会,最后还是晕了过去。
翌日,朱儿把这个消息告诉阿卿的时候,两人笑作一团停不下来。
笑了好半晌,阿卿才问:“蜚蠊是什么东西?”
朱儿想了想:“就是一种虫,小厨房里见得多,黑黑的,也有朱红色的,两根触须特别长,跑得很快,还能飞。”
等阿卿明白过来后,便捂住嘴开始干呕。
蟑螂这种昆虫,是她最讨厌的,一想象到余露仪光溜着身子,脸上腿上全是蟑螂,她就反胃。
白巽刚好从隔壁院子过来。
他匆匆上前,扶住阿卿:“怎么了?可是小厨房做的早膳不合胃口?”
阿卿摆摆手:“是我自己有些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请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别别别。”阿卿一阵摇头。
她真是怕了,动不动就请太医,到时候又要喝一堆苦掉牙的中药。
“对了,你昨日托我去打听的人已经找到了。”
“真的?”阿卿喜上眉梢。
“嗯。”见她如此反应,白巽忽然有些后悔告诉她这个消息,方才索性说查无此人就好了。
“那......他可愿意来长安见我?”对于半路被抛下的路臾,她心里还是有些愧疚,也不确定他还愿不愿意认这个师父。
白巽揉了揉她的发顶,笑容和煦,“别担心,南阳的眼线已经飞鸽传书给我,说三日后便把人带到。”
“你别强迫他。”阿卿有些担忧。
“嗯。”淡淡应了声,白巽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不喜欢,她在自己面前提别的男子。
“殿下。”丽姬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昌辉院,她直奔白巽而来。
“殿下,妾身有事禀告。”
“直言无妨。”
丽姬瞥了眼院中其他人,柳眉微蹙,殿下竟然不让她回避,甚至还把她的丫鬟也留在这。
她踮起脚尖,附在白巽耳畔说了几句悄悄话。
丽姬声音极轻,阿卿即便蓄了内力故意偷听,也听不见只言片语。
她只观察到白巽的神色渐渐紧张起来,似乎出了什么难事。
下一秒,白巽就走到她身旁,仔细叮嘱她:“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且待在府里,哪都别去,等我回来。若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尽管吩咐下人买。”
阿卿对上他的眼睛,淡淡笑了笑。
丽姬却如遭晴天霹雳般愣了神。
她听错了罢?殿下竟然对她自称“我”。
殿下是何等尊贵的身份,而这个赵芙然不过是区区太仆的女儿,还因行窃被贬出宫。这种身份低贱的罪女,如何担得起殿下的一声“我”。
白巽前脚刚出府,阿卿后脚就叫来李管家。
她很客气:“管家,我想要两套男装。”
“这......”
矮胖敦厚的李管家有些犹豫。
“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