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门口,唐小庭刚好路过。他淡淡地瞟了眼我的伤口,下去了。
我嘟了嘟唇,突然哪儿也不想去,打开书房的门,把自己锁里面阵儿,谁也不理算了!却在开门后,一眼看到我常坐的电脑桌上的“水晶苹果”。
唐小庭———
9
“苹果”肯定是唐小庭送的。他对我不冷不热,可每年我过生日,他定板一颗纯水晶的“苹果”,各式各样,各种颜色。家里人都知道我爱吃苹果,所以他这样,我权当好意,这就是即使他对我态度冷淡,我还蛮为着他想的原因,何况我还比他大两岁,也该都照应着他。
上下抛着“苹果”,唐步庭进来时,我就这样百无聊赖地注视着一上一下的“苹果”,受伤的手垂立在一旁,和我整个人的Jing神状态一样,毫无生气。
“雁子,才当上警察就受了枪伤,了不得了,”
还穿着一身军装的秦航笑着进来。
“哦,秦叔叔,”我没Jing神地掀开眼皮看了眼他,理都没理站在一旁的唐步庭,
“我看这孩子不象是被枪伤折腾的,”
“她这是跟我闹呢,”唐步庭的手扶上我的额头,没好气儿地说,“真搞不懂她怎么就这么喜欢当警察,小时侯,一点儿不舒服就吵着让我给她打条儿赖着不去上学,现在,这样不疼了?”
我还是不理他,皱着眉头看着秦航小心翼翼地一层一层拨开纱布,
“恩,伤口是不严重,处理的还不错,不过,够疼的吧,这块儿的皮肤组织很纤细,要好好养伤,”
“知道,可这不影响我工作,”我连忙表明,倔强地看向唐步庭。他瞄着我,无可奈何地直摇头。
秦航走后,他过来抱起我,
“雁子,咱不当警察了好不好,”温柔地摩挲着我的额角,
“不,”我象个孩子固执的冒出一个字,
他叹了一口气,“这次是伤着手,要是下次——-”
“不会有下次,我是文职,也只是实习一年的巡警,我向你保证,下次如果有这样的事儿我绝对躲的远远的,有多远就躲多远——-”我一下子坐转过头期艾艾地看着他,
他看着我,慢慢,笑了,“能有多远,”
我笑着贴上他的唇,“远到子弹转了个弯才能找着我————”低低喃着,唇边,都是他的笑意。
第三章
弗洛伊德说过,我们都背负着童年时代未完成的事,所以,很多人都靠支撑着年少美好的梦想走着自己的路。
可,说实话,我没有梦想。我想当警察并不是因为梦想,也不是因为职业崇高论,更谈不上英雄情结,我想做警察,也许就是因为别人偶然一句“警察,光荣”,又或者“如今公检法是铁饭碗,垮不了,”又或者,我只是喜欢这身警服。
可我做事情很死心眼,认定了,就一条路了。所以,不会轻易放手。
当我一身整齐的警服从楼上走下来时,唐小庭正坐在饭厅的餐桌旁用早点,
“小庭,”我微笑着和他打招呼。放下手里的帽子和一只橙色的绒球,在他对面坐下。
他一直看着我这只绒球:是我自己编织的,我喜欢鲜艳的颜色,今天准备拿去挂在警车里。
我喝了口汤,看见他还盯着绒球,“喜欢吗,拿去吧,”递过去,他接住了,
“还疼吗,”他皱着眉头问我,
我微笑着摇摇头。
余下时间,两个人再没有交流。
“我本来今天准备在这里挂只绒球的,橙色的,很漂亮,”点了点前视镜,
“然后呢,”飞杨懒懒地窝在驾驶座上。现在我们两被整个巡警大队当菩萨供着了,出勤时,明明听着有警务,总台指示也是让别组去执行。
“我给小庭了,”
“嗤,给他好,我讨厌橙色,”飞杨嫌恶地撇撇嘴。我横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讨厌上橙色了,找歪,”
“你知道什么,橙色让我想起荷兰,”他压低了帽子,闭上眼睛,“这个小国家由于长达400年的海上霸权,其实经济实力并不差,于是积累了自由懒散的民族特性和对工业革命的后知后觉,荷兰人失去了犀利与斗志,偏安于20世纪初战火分飞的欧洲一隅,在列强中间做骑墙姿态。当希特勒再一次上演不宣而战的好戏,当纳粹空降部队天女般出现在鹿特丹上空,荷兰的男人们还没来得及从情人的被窝中挣扎出来,”
呵呵,这小子郁闷着这呐,我凑到他帽子底下,“飞杨,你渴望战斗了?开枪开过瘾了?”
他懒懒地眯开眼,讥诮地开口,“我没想象个傻子去送命好不好,就是这样太无聊,”
我坐直身子,拍了下他的大腿,“那咱就去找不无聊的事情做呗,”
飞杨皱着眉头动了动脑袋,依然闭着眼。我知道他同意了。
10
飞杨和我在警官大学混了四年,虽不是优秀学生,可也不是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