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帐篷里的毯子铺到机舱里,几个人连忙将男孩抬进去。
驾驶员大声喝道:“人太多了!”
这辆直升飞机是特派的,空间原本就不是很大,现在有一个病人要躺下,挤不进太多人。非要挤上去的话,万一中途遇上了气流,飞机颠簸,搞不好会踩踏到病人。
陆海洋看了李轻舟一眼,然后把羽绒服里的巧克力和牛rou条掏出了一半,全塞进娜娜的怀里。
李轻舟拉着他的手:“我们留下来。”
今天晚上还会有一场风雪,两位国际友人是知道的。
驾驶员皱了皱眉,看着李轻舟,想要说什么,却被李轻舟先堵了回来:“快走吧!我们会老实在这里,等待救援。”
的确没有办法,几个四个获救的年轻人都需要送去医院,不能不带走;而特警有丰富的经验,可以防止路上的意外;只有李轻舟和陆海洋,暂时可以被放置在这里。
不再犹豫,直升飞机很快升空离开。
李轻舟把破烂帐篷中的毛毯放到较好的帐篷里,重新铺好。两个人观察了一遍周围的环境,老老实实回到帐篷里呆着。
陆海洋把口袋里剩下的巧克力和牛rou条都掏出来,问:“希文能治好吗?”
李轻舟检查了遗弃在帐篷里的医疗箱,说:“应该可以,娜娜是医生,他们也有给希文吃药……”
陆海洋心情终于好一些了,拆巧克力吃:“那就好。”
李轻舟皱皱眉,知道陆海洋不能吃太多巧克力,不过眼下怕他低血糖,也没阻止,任由他吃了。两人都带了手机,发现这里果然搜不到信号,原本就属于巴伐利亚高原,海拔挺高的。
各自玩了一会儿没信号的手机,陆海洋有些困了,就窝在角落里睡了。李轻舟将帐篷背包里翻出的毯子给他盖上,认真地看了一会儿陆海洋的睡容,重新整理现有的装备,思考了一会儿眼下的处境——运气不好的话,他们可能要在这里熬过一场风雪。
不过那又怎样,他在陆海洋身边,事到如今,是绝不会让陆海洋受一点苦的。
作者有话要说:
☆、勋章
陆海洋醒过来,帐篷里只有他一个人,拿过手机看时间,才六点半。他探了个脑袋出去,天还很亮,大雪却又开始了,鹅毛大雪。
李轻舟坐在另一个帐篷里,看着锅子,正在烧水。娜娜他们几乎留下了所有的东西,毛毯,锅子,保温杯,速食食品,以及一些实用的小东西。
“雪这么大,他们是不是不会来了?”陆海洋探出半个身子来,问。
李轻舟皱眉,“你回去,外面冷。”
陆海洋哦了一声,又回去,还是探个脑袋出来,毛线帽罩得严严实实。
李轻舟才又说:“可能是的,等雪晴了再来吧,毕竟是山区,容易出意外。”
水烧开了,李轻舟走出帐篷,将锅子里的水倒进两个大保温杯里,又重新回到完好的帐篷中。
“饿不饿?”他问。
“还好,巧克力抗饥。”陆海洋打个哈欠,“你吃什么?”
李轻舟对他的关心很受用,指了指散乱铺着的牛rou干和巧克力,他骨子其实任性得很,是不太要吃压缩饼干的。
两人各自倒了一杯水,热气腾腾,喝了。
陆海洋想了想,又说:“今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帮了大忙。”
李轻舟:“不要说谢谢。”
陆海洋挑眉,笑了笑,又给自己剥巧克力吃。李轻舟把压缩饼干仍在他面前,“别总吃巧克力。”
陆海洋瞥了压缩饼干一眼,又拆牛rou干。
李轻舟不由失笑。
帐篷里不是很暖和,外面太冷了。眼下一共只剩下两条毯子,一条铺在下面,一条搁在陆海洋身上。陆海洋想了想,拍拍自己的身边,说:“过来,别冻到。”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李轻舟自然不会推拒,乖乖和陆海洋窝在一块,盖上同一条毯子。
“说说话吧。”陆海洋不习惯尴尬,主动道。
“嗯。”李轻舟说,“你想听什么?”
陆海洋思忖了一下,绝壁不能关心这货的私人情况,李轻舟老擅长得寸进尺的,看来就只能问问电影了:“怎么样了?”
“在剪,对了,最终剪辑权现在还在你手里。”最终剪辑权是衡量一个导演能不能最终决定影片的权利,很多时候在制作人手里,华语电影圈中拥有最终剪辑权的导演很少,陆海洋是其中一个。
陆海洋问:“你感觉拍得怎么样,顺利吗”
李轻舟靠着陆海洋的肩膀,有一点心猿意马,又老老实实地回答:“口碑也许还可以,但是片子野心太大,我没有逆天的天赋,国内也许还好糊弄,国外冲奖不行。”
陆海洋听得很高兴,李轻舟的认识很清醒嘛。
“这部片子我来拍,在国外也是拿不到奖的。剧本有缺陷,蜗牛太年轻了,我的自己的编剧也不好,限定了这部戏的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