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述明代的凤冠霞帔。大约的意思就是,将相关资料找出来,然后整合好,再用自己的语言讲述一个有趣的相关典故,这份作业就大致完成了。
并不是很复杂,但是挺繁琐的。店长负责写典故,我负责找资料。桌子是长方形的,我和店长坐在较短的两边,书在墙边摆成一列,中间文具形成楚河汉界。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老师为何要手写的报告#
凤冠霞帔,它不止一个样式,不止一个时期,其中变化很复杂;现在只是上学期,老师亲切地给予了指导,并指定要哪个时期的婚服,我猜这是因为它属于备课类作业,而不是考古,只是确保学生对它有一定程度上的认知。
店长几乎不假思索就开始写,稿子很快被她翻过去,而且字体端正。受到速度影响,我看得快了,不知不觉作业已经完成十来页。
我正翻找,发现一句可以用作总结的话,立刻停下来抄上纸。
“云:庶人婚……”
我正抄到一半,婚字却写岔了,纸张底下有块突起卡住女字旁最后一笔,我下意识就去拿橡皮刷。然后,我碰到了一个人的手。
写字的声音停了。
灯光柔和地落在桌面上,打出错落的Yin影。
店长写字,相当急躁,像生怕不多写一句,下一刻自己就要送医院。她可以右手继续不停写,左手去拿别的东西,中间拿的时间,已经够她写上一两行。
“橡皮刷只有一块——”
“你用我的就好了——”
我的脑海里回荡着几句话。
图书馆的包厢里很安静,我听到自己因为手抖挪动纸张发出的悉悉索索声音。
店长一如既往没有表情,要认识她许久许久,才能从她的表情中观察出一丝茫然无措来。我们看着那块同时被两个人拿着的橡皮刷——她抓得很紧,而我的手还搭在一只笔上,只碰到一点点边。她抬起眼来,微微歪头,这是询问的意思。
旁边的告示板上没有字体弹出来。我在脑子里寻找可以说的话。
“……那个,你先?”我试探着问。
店长平静地将橡皮刷拿走。她的手很冰、很凉、冷得像是没有温度,我碰到的是指尖,指尖极嫩,指甲外的皮因为干燥有些白色的细碎粉末,她指甲剪得极深极深。
我试图回魂,然后店长的手和那块橡皮刷突然自己走了过来——啊不对不对。
她伸手将稿纸往她那边拉,细瘦的手指和突出的骨节看起来拿橡皮刷拿得十分费劲。但是她擦掉了那个错字,然后拿笔在上头倒着将那个‘婚’字写好。她拿笔的姿势有点奇怪,最终字却还是保留了她自己的特色。
纸张上的‘婚’字,与任何的店名十足相似。“……谢谢。”
店长愣住,摆在旁的告示板上显示一句话:我的字好看吗?
我只看见那行字一瞬间,然后店长立刻伸手像是想要将告示板反过来不让别人看到,她的耳根红了起来,尽管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就在她欲盖弥彰地打算将告示板拍回墙上的时候,我说:“很好看啊。”
告示板才转了三十度左右。
依旧能看到上面的字一眨一眨,随后稳定下来。
她完完全全地愣住了。脸上还是平静的,但动作明显当机了。图书馆里很暖和,店长的表情让人回忆半梦半醒感觉得到被窝很暖,但你却不愿睁开眼来——那种感觉。
“……真的?”
“嗯。”
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纠缠啊我们……于是我笑了起来,店长将告示板摆好,打横放在桌边。
我皱眉看看纸上的笔迹:“呃,就是我们字迹不一样,”我的字要小很多,而店长会刻意将字体写成瘦长的模样。最后只是耸肩:“不过无所谓了,反正我们同组。”
店长点头,极小声地“嗯”了一声。回去写自己的典故。她选择的是明代孝宗朱祐樘的故事。他由始至终只娶过一个皇后,真正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继续抄:云:‘庶人婚,许假九品服。’亦摄盛也。
纸上的衣服是红色的,翻回封面,凤冠珠饰闪闪发光。我翻看全份,只有那一个婚字在总结页之中,那么显眼。第八道横线上左边数过去第二个,情有凑巧,八月二号是店长的生日。我继续抄,整合书单上剩下的几本书里那可能只够凑三四百字的资料。
这时候,告示板再次一闪。“加油。”
“……嗯。”我也想要一块可以显示颜文字的告示板,我觉得QAQ快要在现实里具现化成实体了。店长又翻过一页,仿佛手速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但事实上可能是因为快写不完了。
于是我们到底在犹豫什么拖延症犯了吗作业明明还有这!么!多!
但是,我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很开心。
如果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就好了。店长那个笑着的表情符号突然鲜活了起来,她不是说写作业很开心,她真正的意思是,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