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那么容易。
柯孟先说:“其实他讨不讨好咱们无所谓,反正女儿也不会以咱们的意见为参考,否则她早就跟钟家那小子结婚了,你外孙子恐怕都抱上了。”
周岚英叹了口气:“可她一个留学回来的博士,还是研究所的科研人员,嫁个演员,你就不怕人说闲话吗?别人还以为我们家多贪财,天知道我是一分钱彩礼都不会要的。”
柯孟先瞥了妻子一眼:“你管别人怎么说?嘴长在别人身上,你控制不了他人的想法和舆论,唯有你自己问心无愧,活得坦然就好。这个世界上,你可以在乎的东西很多,唯独无须在乎他人的看法,人应该为自己活,而不是为了他人的看法活。”
“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哪能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柯孟先摇了摇头:“佛是没争过,是你自己看不破,自寻烦恼。要说我,就该顺其自然。”
这时洗衣机提示衣服已经洗好,周岚英说:“我去晾衣服,床已经铺好了,你先去睡吧。”
晾衣服的时候,她将晾衣绳上已经干了的衣服收起来。晾完衣服之后,她将收下来的衣服一件件折好,然后看到了一条黑色内裤,那内裤一看就是男式的,肯定不是柯延爸的,而是年轻人穿的,这是谁的就显而易见了。她心里咯噔一下,翻了一下,除了这条内裤,就没有别的男人的衣服。
周岚英狐疑地将这些衣服拿到柯延房间去,打开衣柜准备放进去,发现里面有点乱。周岚英有点强迫症,特别爱整洁,就将里面乱糟糟的衣服都拿了出来重新叠放,叠着叠着,就叠到了一件男款睡衣。周岚英越发不安起来,开始在屋里搜寻蛛丝马迹,发现唯一有锁的那扇柜门被锁了起来,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她在柯延的床头柜里找到了一把电动剃须刀,又在床底下扫出来一页剧本纸。
周岚英呆呆地坐在床上,这丫头,居然已经跟曾效祺发展到这么亲密的关系了,她一向家教挺严的,跟柯延传输的思想也是自尊自爱,没想到去美国还是学坏了,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啊!
周岚英回到自己房间,推醒了已经入睡的丈夫:“我刚刚在柯延的衣柜里发现了男人的衣服。”
柯孟先一听就明白过来:“女儿三十岁了,早就成年了,她的生活她自己做主。”
“可她还没嫁人呢。”周岚英不甘心,觉得女儿被人占了便宜。
柯孟先皱眉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天天盼望她结婚,都快盼出心病来了。现在她找到喜欢的人了,你又觉得不满意,你也真是够难伺候的。”
周岚英长吁短叹:“那她为什么要找个演员,出轨率多高她难道不知道?她就不能从她单位找一个同事吗?不是说他们单位男多女少吗,还不够她挑的?”
柯孟先干脆坐了起来:“你当结婚是菜市场买菜呢,看到过得去的就掏钱买下了?结婚起码得有感情吧。不管干什么都可能出轨,干了演员也未必会出轨,这是人品问题,不是职业问题。而且她的工作状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晚上几乎没正常下过班,周末最多挤得出一天时间来。如果她真找了一个同行,两人就都以实验室为家得了,估计也没啥矛盾,谁也不便指责谁,孩子也就没必要生了,因为生了也没时间养。”
周岚英说:“我们可以给她带孩子啊。”
“女儿小的时候,你怎么不乐意让我妈带,宁愿送她去幼儿园?”柯孟先忍不住反问她。
周岚英不由得叹了口气,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两代人之间从来都存在着巨大的分歧,而且说帮带孩子也就只是想想而已,柯孟先病了之后,她照顾他都有点力不从心,就别说再添一个孩子了。
“女儿已经长大了,她未来的生活都该她自己选择,我们做父母的顶多提提意见,却干涉不了她的决定,至于将来她过得幸福与否,谁也不能打包票,我们只能做她的后盾。别想那么多了,睡吧。”柯孟先说着又重新睡下了。
周岚英坐了片刻,也躺下了。
柯延已经努力消灭曾效祺在她家的痕迹了,没想到自己有一个福尔摩斯妈妈,在家里找出了那么多的证据,证明了她跟曾效祺正在同居中。曾效祺也没想到这么早就被发现了,他若是会料到,肯定会付诸实践,将这个事情给坐实了,而不是徒有虚名。
柯延跟曾效祺联系了一下,问了一下自己父母对他的态度,曾效祺很是乐观:“叔叔很喜欢,阿姨感觉也还好,没问题的,我能搞定叔叔阿姨,你别担心。”
柯延见他这么乐观,稍稍放宽了心,她知道父亲肯定不会干涉她的选择,只有母亲会对曾效祺有意见,因为他不属于传统意义上令人放心的女婿类型,长得太帅,太有钱,工作中接触的美女太多,所受的诱惑太大。
柯延特意没加班到太晚,八点多她就结束了今天的工作,下班路上特地绕路去给父母买了些点心,这才回家去。
曾效祺今天有夜戏要拍,不会过来,柯延回到家,看见父母正抱着元宝在客厅里看电视,她家的电视只有父母在的时候才能发挥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