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一步行动起来:“这个,这个括号里的数字代表我们要求它的变量——”
“这是根号不是括号……”
“口误而已,然后就这样这样就可以得出正确答案了。”她纤细的手指在上面点来点去,嘴里不知所云,说完还一脸镇定地看着他。
“这样是哪样,能解释清楚吗?”他已经确定,她是在不懂装懂。
刘春第一次那么认真学习。
她把箱子里所有的教辅书都翻出来,每一本都圈上几题,厚着脸皮去请教于沉。
当然,她是在打着学习的名义,来接近他,她发现,这是他唯一不会冷冷拒绝她的事。
下午放学后。
“你有时间吗?我攒了很多好题目,帮忙解答解答呗?”她说着,已经把书铺在了他的面前,根本不容他拒绝。
他弯下腰,手在书包里摸索着,再一次掏出了他的智能手机,递给她:“小猿搜题,你懂的?”
“我不懂,我不懂!”她没有接他的手机,“我这种基础烂的要死的人哪里看得到懂这上面在讲什么?”
她要的是他一对一的指导,不是冷冰冰的机器,趁这些天他的态度有所转变,她要赶紧树立起改“改过自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状态。
“可以。”
他难得那么爽快。
她搬了自己的板凳放在他旁边,能有多近就放多近,他却把自己的椅子与她的拉开一段距离,见状,她把椅子往里推,他再闪,她再追。
重复了三次以上的步骤,她有些不耐烦地按住他的手,不让他在移。
他像触到了烫手山芋,一把甩开,但没有再移动椅子。
她将两个手肘撑在他桌上,双手托腮,视线一动不动地黏在他拿着笔的手。
他手指是干净的白皙,骨节分明,他的声音如此清晰地传来,带着一丝沁凉。
她听着听着入了迷,听到他问她问题,一个劲地点头,根本没有管题目本身,她自认为演得天衣无缝。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他突然停顿,问她道。
“有啊,你不是正在讲这题吗,不对,是这一题。”
“那你给我复述复述怎么样?”他的脸近在咫尺,下巴线条流畅,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好吧,其实我不太懂。”她摊牌了。
于沉从轻叹了口气:“随你的便吧,下周五市优秀班干部的评选,记得给我投票。”
原来,他的真实目的是这个。
于沉别开眼,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人,她突然凑近,飞快在他左脸颊轻啄了一下,然后得逞得笑了。
后者躲闪不及,呆愣了一秒钟,转过脸对她翻了个白眼,脸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染上浅粉色。
“刘春,你不要得寸进尺,你想要好好学习,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是还在心里打我的歪主意,绝对没有这个机会。”
他讲得很认真,浅棕色的眼瞳里没有一丝犹疑。
刘春嘴角含笑,显然没有将他的“警告”放在眼里:“我只是亲一下而已,又没有把你怎样?更不是打什么歪主意。”
“……”他没有作声。
“你的思想不想这么污好吗?”
他的意思被她刻意曲解,他索性不看她,迅速收拾好书包,把她留在原地。
讲了那么久,她其实没怎么听懂,全程欣赏他的颜和声音,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他可能知道,他要是越躲闪,就越能激发她靠近他的欲望。所以,他干脆不躲不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样反而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呵。
最近天黑得越来越快,等到刘春准备走人时,外边天色暗沉。
她骑车骑得很快,从人群中左弯右绕,戴上红色卫衣上的帽子,头发从脸颊两旁泻出,遮住大半个脸。
她三两步上了楼,打开房门飞扑到床上,一点都不想动。
于沉现在在干嘛?他应该在认真学习吧,不浪费流逝的每分每秒,不像她,每天晚上都在胡思乱想中耗费时光。
房里摆着一个迷你冰箱,是她去二手店里淘的,本来就不大的房间看起来有些逼仄。
她打开冰箱,才发现她忘记屯一些日常用的食材,所以里边除了两个鸡蛋空空如也。她泡了一碗面,把调味料全部挤进去,汤浓得不像话。
很重口味,但这好歹为寡淡的夜晚添了些味。
灯泡倏地发出一声“滋啦”,闪了两下,然后彻底熄灭。
刘春视野里一片黑暗,窗外的世界传递些许光亮进来,她不想管,又躺回了床上,四周围寂静得只听得见她的呼吸声,以及外面的车辆行驶过的噪音。
躺了许久,睡不着。
屋里有些闷,她感觉有些透不过气。
她住的这一带地区比较荒凉,方圆几百米见不到一间像样的便利店。她的手揣在兜里,步子迈得很大。
等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