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诸事已定,不如趁机好好歇息歇息也好。”
未料到有朝一日,会被自己的亲孙女出卖成这般,孟老太太此时失望,震怒,甚至后悔,各种情绪交加,险些说不出话来,半晌,只得点了点头,道了声,“谢陛下关怀。”
语声里透着一股深深的失望。
毕竟血脉相通,眼见祖母如此,孟芷心终于还是难免心间一颤。
然而正在此时,却听皇帝又问了一句,“既然如此,那朕不妨亲自问一问四姑娘好了,芷心,你可愿遂朕回宫?”
这一声“芷心”唤的人心间大乱,纵使方才再有什么负罪感,此时也全都烟消云散了,生怕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飞走,孟芷心赶紧开口道,“小女……愿意。”
说着娇羞一笑,又认真道,“小女自知天性愚笨,家中长辈也是担忧小女侍奉不好陛下,但小女一定会努力,争取为陛下解忧,亦能为家中争光。”
话音落下,只见皇帝将折扇往手中一拍,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一个会努力!朕最喜欢知进取之人,四姑娘果真冰雪聪明,甚合朕心!”
说着不容别人再说什么,径直对身边的大太监连顺发话,“传朕旨意,勇毅侯府四姑娘芷心,知书达理,甚慰朕心,即日起,封为贵人,入主春禧殿!”
这,这就给封了?
虽然后宫遍地是娘娘,这还是头一回封得这么利落干脆的,连顺忙点头,“是,奴才记下来了。”
又对着正沉浸在巨大惊喜中的孟芷心道,“恭喜贵人。”
贵人……
这惊喜来得实在太突然,孟芷心呆愣了一下,才想起应答,冲着连顺点了点头,又赶紧对皇帝行礼谢恩,“臣,臣妾谢陛下隆恩。”
虽然四姑娘方才鼓足了勇气为自己争取“前程”,但此时,脸还是不由得红了起来——老天,她居然真的成了娘娘,她所嫁的夫君,乃是皇帝,天下唯一尊崇无比的人。
试问孟家的女儿,谁又能比得了她?
终于吐气扬眉!
然相较于孟芷心显而易见的欣喜,孟家其余的人却陷入了无比尴尬的境地之中,皇帝今日之手笔,以及孟芷心的表现,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扇在了他们的脸上,以至于这样大的“喜事”当前,却是谁也不能高兴起来。
偏皇帝又将目光投了过来,看向孟阔与孟老太太,饶有兴致的问道,“孟卿,孟老夫人,不知二位对此事可有意见?”
这样的当口,孟家人还能再说什么?孟林皓额上青筋跳了又跳,却听父亲孟阔终是开口道,“芷心,哦不,贵人能侍奉君王左右,乃是孟家荣光,臣带全家谢主隆恩。”
皇帝很是满意,唇边带笑,对连顺道,“罢了,时候不早,先回宫吧。”
便欲离开。
连顺见状,忙拉长着嗓音道了一声,“起驾……”
接着瞧了瞧才受封的贵人娘娘,又试着询问皇帝,“陛下,孟贵人……”
闻言孟芷心也睁着大眼睛望了过来,满脸的期待——眼下封号都有了,她该什么时候进宫?
连顺话未说完,皇帝已经想了起来,看了看孟芷心,道,“良辰美景更待何时?今日是个好日子,遂朕一同回宫去吧!”
这就要入宫?
一时间心间大跳,再顾不得扭捏,孟芷心甜甜的应了声好,便起身,跟上了皇帝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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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一场闹剧匆匆结束,眨眼之间,皇帝已经回了宫,还带走了孟芷心。
此时,桌上的佳肴还整齐摆着,宴厅里,却只剩了孟家四人。
是的,进京时明明五个,现在却只剩了大房一家三口,以及孟老太太了。
思及方才的羞辱,年轻的世子孟林皓怒气重新翻涌,握了握拳头,便要往外走去,却被娘亲张氏一拦,“站住,你要去哪儿?”
要去哪儿……
其实孟林皓也是一片茫然,难不成,要闯进宫中,把四妹妹给抓回来?
虽然确实想这么做,但心间还是清醒的,别说他单枪匹马,就算带上整个侯府的府兵,只怕还没入到宫中,便被禁卫军给拦下。无奈之下只好看向父亲孟阔,焦急问道,“爹,我们要怎么办?”
怎么办……
却见孟阔也是眉间焦灼,正在此时,却听祖母道,“还能怎么办?眼下已经如此,如你们所见,进宫乃是四丫头心甘情愿,便只能如此了。”
眼见老太太面色十分不好,张氏赶紧上前来搀扶,道,“娘且消消气啊。”
可怜这老人家,方才顶着皇帝的压力竭力周旋,却未料到到头来,竟被自己的一心要维护的亲孙女给打了脸,张氏将人扶到椅子上坐下,又去端来茶水,却见老太太摆了摆手,又发话道,“那日我早已与她说清,她若执迷不悟,我只能当没有她这个孙女。既然如今,她还是选了这条路,日后无论什么际遇,都怪不得别人了,你们就只当,孟家没有此人罢。”
是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