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以肯定,一定比不得方才的刘文清,此刻提溜她出来,就为看她窘迫,继而出丑。
欧阳慧茹瞥一眼身旁傲娇的小萝莉,心里十分激动,简直想握住她的手,大力摇晃两下。正愁没机会搅了这出戏,小萝莉立马给她提供了一个平台。作诗她不会,yin诗她非常在行,若能PK了小白脸,让她剽一首古诗有什么?让她嫖了诗仙、诗圣她也得上啊。
这诗不但要剽,还得剽的比刘文清有水平,有气氛。关于狩猎的诗本来就少,更遑论能胜过诗豪刘禹锡的神作了?绞尽脑汁也没想起还有哪首描写围猎的诗能把刘文清比下去,欧阳慧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如此,只能从哄抬气氛上下手了。作为一代天后,控制场面,哄抬气氛自是她的拿手好戏。
想罢,欧阳慧茹在万众瞩目中起身,一脸的落落大方,朝世宗行了个标准的男子拱手礼,举手投足间雍容贵气,令人眼前一亮。
不待太子妃开口,场中瞬间便安静了,由此可见天后的台风是如何镇得住场面。
世宗见她洒脱不羁的举止,眉眼间的笑意藏也藏不住,略带几分玩味的开口:“太子妃既已经站起,想必是有了妙句了?”
“回父皇,儿媳一介女子,诗才如何能够与状元出身的刘大人相比?儿媳方才只是想着,狩猎一定要专心致志,宴饮一定要酣畅淋漓,舞刀弄枪,yin诗作对,那都是为了助兴而已,大口吃rou,大碗喝酒才是正理。”
欧阳慧茹粲然一笑,朗声说道,说完,她伸手拂开面前小小的酒杯,拿起桌上一个空碗,倒了满满一碗酒,朝世宗举碗示意,“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父皇,儿媳诗才不佳,只能敬您这一碗酒,以示心意!”
话落,她仰头一口饮尽碗中酒,又翻转碗面,朝四周举了举,示意酒已喝空,一番举动行云流水,豪放不羁,端的是潇洒至极,令在场众人目不能移,心神巨颤。
这样豪爽大气的女子,他们何曾见过?女真人融入骨血的野性与热血都被她一番言论所激起,不待世宗开口,已经有人大声叫好,“哈哈,好啊!太子妃所言甚是!今晚正该好生喝酒才对!”
这一定是个酒鬼!欧阳慧茹满头黑线的暗忖。
世宗朝喝彩的那人瞥了一眼,没有责难,反倒自己绷不住大笑起来,笑声极为爽朗。
大口吃rou,大碗喝酒?太子妃这话说的好,简直说到底下这群人心里去了。若不是看着太子妃长大,世宗真要怀疑太子妃是他们女真人的后裔,这性子真真够味!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妙句!太子妃太过谦虚了,你这还叫诗才不佳,待要别人如何自处?果然是被丞相言传身教,眼界太高了!”世宗抚掌大赞,漆黑的双眸燃起两簇炙热的火苗,深深看一眼台下令他目眩神迷的小丫头,朝身后的侍从高声命令道:“来人,给朕换个大碗来,朕要与太子妃共饮。”语气难掩浓浓的欣悦。
江映月极力维持着面上的平淡,给世宗端来一个大碗。内里狠狠忖道:自己和皇弟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头,偏偏这个欧阳慧茹每次都要来搅局,真是该死!
世宗接过大碗,满上烈酒,举臂一口饮尽,再将空碗翻转,面朝座下示意,鹰目神光闪烁,大笑着朝欧阳慧茹问道:“朕喝完了,小丫头可还满意?”
欧阳慧茹眉眼弯弯,眸子里全是狡黠,拱手打趣道:“父皇爽快!儿媳何止是满意,简直是受宠若惊。”这风头总该压过刘文清了吧?待世宗再想起他,不知要何年何月,总算是暂时安全了。
世宗莞尔,抬手叫她坐下,心中暗忖:这就受宠若惊了吗?朕却为何觉得,对你总是宠不够呢?
撇开心头怪异的想法,世宗朝众臣朗声道:“许久不曾如此豪饮,果然爽快!正如太子妃所言,宴饮正该酣畅淋漓,大家莫要拘束,今晚只管纵情享乐,不醉不归!”
“是!不醉不归!”台下武将们受到皇上的豪情感染,异口同声的应道,不久,人人都摈弃了小杯,换上大碗,气氛热烈到了极致,依稀又有了大金尚未入主中原,在关外围猎,彻夜狂欢痛饮的那种酣畅。
文臣们也受到这热烈气氛感染,大声说笑起来,甚至有酒量大的,摈弃了文人的矜持,亦换上了大碗,惹来武将们调侃打趣,文武大臣的关系一时极为融洽,正合了世宗举行这次围猎的目的之一。
欧阳靖宇坐在文臣首位,接受着四面八方涌来的对太子妃的赞誉,心中倍感自豪。这孩子,往日叫她读书,她多有惫懒,没想到却是学进了些东西,平日都是深藏不露罢了,果然还是继承了他的聪明绝顶啊。
太后那头简直笑开了花。小丫头这一手绝妙啊!以一人之力将宴会推向高·chao,打破了女真人和汉人,文臣和武将之间的隔阂,促成了皇上的心愿,真是块未来国母的料!
华阳郡主则面色铁青,深深后悔自己干嘛要多那个嘴,平白为欧阳慧茹提供了一个大出风头的机会。待欧阳慧茹坐定,果真朝她投来一个充满感激的笑容,表情相当诚挚,华阳当即被气的倒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