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内线电话响了起来,陆重山忙接了,然后对顾方叙说道:“先生,保安室的人说外面有一个快递,说是大爷买回来的海鲜。”
顾方叙挑眉:“海鲜?让他们送进来。”
装着海鲜的盒子很快被下人取了进来。
顾方叙到了楼下,看着那个盒子,神情隐晦。他沉yin了一会儿,看看祁衡又指指盒子:“连笙,拿刀来把箱子开了。”
祁衡连忙照做。泡沫箱四周缠的胶带被划开,祁衡把盖子拿下来,取出里面的物品。他正想看清楚里面装的东西,顾铮的女儿发出一声尖叫。她哆嗦着手指着袋子的某个角落:“里面有一个眼球!”
宅子里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祁衡顿觉胃里翻江倒海,扔了手上的东西就冲进了卫生间。
“都他妈给我闭嘴。”顾方叙今天是真的很烦躁,南安的态度就像一根尖刺,扎在他心口上,他又想去找南安说清楚,又怕再次伤害到他,他就像一个抱着瓷花瓶的人,想放下又怕被别人抢走,抱在自己怀里又怕一用力把花瓶挤碎了。
陆重山手下的人把盒子里的几袋东西全取了出来,一袋一袋排在地上,不知是不是有意的,即使每一个袋子里都是一片血rou模糊,但在最显眼的地方都能看到一个极好辨认的器官,或手指或耳朵。
最下面放着一个Jing致的纸盒,看清盒子里的东西后,包括顾方叙在内,所有人都感受到一阵反胃。
是一根阳`具,上面贴着一张纸条,写着四个小字:
“天理昭昭。”
化验的结果出来了,是顾铮。
“顾方叙,是不是你做的?”顾铮的妻子段君和也不是寻常人,该见的不该见的都见过。她倒是冷静,一嗓子把几个哭个不停的佣人吼安静了,然后走到顾方叙面前,目光凌厉地看着他。
“不是。”顾方叙简单地回答道。
“那好。”段君和点点头:“我是讲道理的人,不是你做的,我自然不会缠着你,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但凡这件事和你有一分钱的关系,我都不会放过你。”
顾方叙从得到结果的时候就一直沉着脸,听到段君和这么说,他抬起头,慢慢说道:“不是我,但是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他回头吩咐陆重山:“打电话给冯端清,让他过来,然后让人去医院把邓玉容弄回来。”
陆重山恭敬地应下:“是,先生。”
34.
“顾方叙你是不是有毛病,大半夜把我从医院带过来,孩子流了算谁的?“邓玉容怀着孕火气大,睡眠不好,好不容易睡着又被顾方叙的人带了回来,她一肚子气没处撒,进门的时候也没看清人,照着来开门的祁衡肚子上就是一脚。
祁衡疼得腰都弯了,回头去看顾方叙,后者却压根没往这边看,催着冯端清和邓玉容进书房。
来的路上他们都听说了顾铮的事,此时坐在书房里他们两个脸色都不好,顾方叙闷着头抽烟,半晌才说道:“你们怎么看这次的事?”
邓玉容耸肩:“什么怎么看?顾铮也不是什么好鸟,他死了你正好少一个心头大患。”
冯端清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邓玉容正要回击,前者敲了敲桌面:“方叙,这些事情一定和季chao生有关系!”
邓玉容原本还一副状况外的样子,听他这么一说吓得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
“怎么可能?十五年季chao生的骨头都能化没了,还和他有什么关系?”
冯端清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蠢货,和他有关系一定就是他干的吗?”
邓玉容一时语塞,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
“那......那他是来报复我们的吗?”
顾方叙终于按灭了烟,说道:“顾铮的那玩意儿被切了下来,对方还在上面附了四个字:天理昭昭。”
他的话说完,其余两人不约而同发出抽气声——当年顾铮对季chao生的妻子舒韵做的事,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邓玉容小心翼翼地发问:“是不是要轮到我们几个了?”
没人回答,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现在,时候到了。
很多人不愿意服老,或许是壮志未酬,或许是不甘平淡,但对于有些人,他们更多的是害怕随着年纪的增长,年少的轻狂下去了,曾经被压在不见天日的心底下的良知终于冒头,日日夜夜谴责他们过往的轻狂、甚至罪恶。
灭门,这两个字笔画比大部分词语都简单,可要写出这个词,用笔墨不行,必须要用鲜血。
季chao生,往上数二十年,在绥市谈到权和势,没有人想不到他。季家在绥市发家远比顾家冯家冯家这绥市三大家要晚,到季chao生这里才是第二代,但势头却绝对不弱。更值得一提的是季家是做医药发家,和那三家刀尖舔血走出来的大不相同。
季chao生更是当时最炙手可热的年轻企业家。
一切开始于一场竞标。那时候季chao生意欲在绥市扩大业务,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