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经过的时候,顾铮笑了一声,对顾方叙说道:“差点忘了,还要恭喜你把连笙找回来了,怎么样?父子俩相处的可还好?”
顾方叙笑了笑,看祁衡一眼让他回答,祁衡忙赔着笑,道:“一开始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但是能和爸爸重逢,真是想都不敢想的大好事。”
顾方叙似是很赞同,连连微笑。
车内静了一会儿,突然顾铮又说道:“听说你最近有人了,还为了对方改了性子?这是何方的仙人,能有这么大的魅力,不知道大伯这次有机会见见吗?”
“南安哥哥在疗养......”祁衡说完,忙止住话头,作懊悔状:“爸,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一下说漏口了。”
顾方叙脸上笑容竟丝毫不减,他不仅不怒,反倒顺毛似的在祁衡头上抚了几下:“这孩子,和你爸计较这些干什么?那只是个外人,爸还能为他生你的气吗?”他说着,回答起顾铮的问题:“谁知道他那么不经玩,怕是cao出问题来了,我受不了这个,扔疗养院去了。”
他这话说完,有心之人心里都有数。顾铮这么问就是在试探顾方叙,都知道顾方叙性格古怪病态,这样的人对付起来十分困难,可如果他真对谁有了心思,那就等于有了软肋,就有了击倒他的缺口。
顾铮见他神情不似做假,有几分失望,不过倒也没显在面上。
顾方叙最近有一桩大生意,忙得脚不沾地。把顾铮这一家子别有用意的亲戚送回老宅安顿好,他立刻出发前往公司。
“先生,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问。”
顾方叙一上车就拿了南安的视频在看,突然听到陆重山发问,他只当是有什么请示,微一颔首:“想问就问。”
陆重山一直都是闷头做事的类型,不乱说不乱看不乱听,顾方叙对他一直都是信任有加。今天突然对方主动发问,顾方叙还有几分好奇。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陆重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问出口:“就是有一丝好奇:您那么喜欢南安小少爷,为什么之前在连笙少爷和大老爷面前这样......就是......”
陆重山想了半天,没找出合适的词,顾方叙苦笑一声,替他补全了:“为什么在外人面前贬低他、伤害他?”
顾方叙怔怔地坐了一会儿,手机已经黑屏。他按了一下,给陆重山看屏保。
陆重山有些茫然:“先生,这是?”
顾方叙笑着晃了一下手机:“这不是什么,手机自带的屏保图罢了。”他说着解锁:“你再看着是什么?”
陆重山看到那张照片,神情复杂,没有说话。
顾方叙看着那张照片,思绪飞回到他和南安在那个冰天雪地的小村子里度过的一个多月时间。照片里,南安从厚厚的羽绒被里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有些害羞地看着镜头,他的身后,一场暴风雪刚刚停下,喧嚣了许久的室外终于恢复宁静。
“我如果摆在明面上,他就会变成所有人的猎物,藏在哪里都会有人想动他害他......”
顾方叙看着少年乌黑的眼,嘴角掠起一丝甜蜜的笑:“所以只能藏在我自己心里。”
这样没人能伤害他,更没人能拿走他,即使他自己想逃,也逃不掉。
他沉浸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他陆重山若有所思地转过头,不明缘由地叹了一声气。
陆重山走进房间的时候呼吸一滞,眼前的黑暗和空气中的血腥味让他全身的细胞自动进入警戒状态,待双目渐渐适应了这个环境,他大步向前,走到床边。
他伸手按开床头的夜灯,看清床上的情形之后差点没一膝盖跪在地上。
血,全是血。
“昭昭,昭昭你怎么了?昭昭!”
陆重山正要把少年抱起来往外走,少年却缓缓睁开眼睛,沙哑语气里透着疲惫:“一点血而已,崇哥你不用担心。”
陆重山又急又气,抬手一耳光,竟然扇在了自己脸上。
“你疯了?你怎么能这么伤害自己?先生和太太知道会怎么想,他们在天之灵会不得安息的!”
“我能有什么办法!”南安几乎是疯了一般嘶吼着,他双眼因为充血而一片猩红,手臂上被他自己用刀子划出来的长长短短的伤口经他全身突然绷紧,猛然裂开,鲜血不停涌出。
一时间陆重山直觉目之所及都是一片狰狞的红,看的他头晕目眩。
他手忙脚乱地把南安在床上按住,后者却激动地挣扎着,几近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谁知道臭小鬼会喜欢上顾方叙!崇哥你知道他想干什么吗?他竟然想背着我去找顾方叙!我费尽心机把他从顾家弄出来,他居然还要自己跑回去。他疯了!是他疯了!
“我们好不容易熬到今天,他竟然想背叛我!他竟然要为了杀父仇人背叛我!”
陆重山,或者说季崇,听到这话已经完全愣在了原地。他想起顾方叙在车上说的话,失去了一切思绪。
29.
“昭昭,你确定你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