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无耻了,阮真差点想对着查诚来一口啐。
但是对着这张脸,他又没法像一开始那么干脆了……阮真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不是什么大事。查先生,你好好工作吧。”
电梯到了,阮真挤出门,消失在了走廊尽头。徒留下一个懵逼的查诚和一扇缓缓合上的电梯门。
不对,查诚琢磨着味儿,感觉事有蹊跷。
阮真是个非常严重的傲娇症患者,如果没什么事,他一定会说“不关你的事”,“滚开”,这回明显不是同类的回答。
“没事”,那肯定就是有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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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班,查诚故意提前把摩托开到了公司门口,他看到阮真下午出了公司,回来时车停在了门口的停车位上,知道他不会去地下停车库。
果不其然,五点半的时候,阮真下楼往门口来了。
查诚眼前一亮,整了整外套,上前就和他搭话:“喂,sao……阮真,我说帮你处理事情,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阮真觉得他真是赖皮,可是却没法再骂出什么来,只好推开他努力往外走走走走,查诚就在一边追追追追。
这走了没几步,外头就有人急冲冲地闯进门来,怒不可遏,嘴里的牙签都咬碎了。
赖元牧跑到两人面前,拦住了阮真。
“我让你离诚哥远一点,你是不是聋了?”他大声质问道,“还是你本来就听不懂人话?”
查诚脸色瞬间变了。
“他嘴角的伤是你打的?”他问道,“有什么事你不能和我说?要自己动手?他开车撞你了?他抢你钱了?”
面对查诚的赖元牧一秒变回五年前,他皱着眉头一脸不服气:“我让他离你远一点,现在你不是和我处着嘛……”
“放屁吧你。和你处着他就不能和我说话了?你哪来的脑子?我们是同事,是工作伙伴,是革命好战友,这之间的情谊和你的哪里一样?我和你说,下次别到我公司里来闹了,乖乖滚回家去,我心情好了自然会去联系你。”
赖元牧嘴里嘟嘟囔囔地,不情不愿,骂了一句,双手往兜里一揣,转身走了。
阮真看着赖元牧一副闹脾气的样子,忍不住想叹气。
“你等等啊,我去个厕所,一会儿和你一起吃饭去,这删我好友的帐还没算呢。”查诚看赖元牧走远了,往大门里走去,嘴里还哼着小曲。
怎么办?阮真想一走了之,可他又觉得很久未和查诚说过话了,觉得被他关心的感觉也没有那么让人恶心。
他心想,要是三分钟内查诚没回来,他就开车走人。
这大概是他在过去二十几年中最天真的想法了,因为他等来的并不是笑笑咪咪的人渣,而是一声叫唤。
“婊子,抬头!”有人喊道,阮真便抬了头。
天突然黑了。
不对。
那是一个花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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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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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盆是塑料的,往阮真门面上这么一砸就四分五裂了,赖元牧看着阮真倒在下边行道上,此番响动也招来了人,他没多作停留,闪身跑路了。
围上来的众人议论纷纷,打了急救电话。查诚一路听到嘈杂,跑出门来看到地上躺着个人,还想凑上去看看热闹,不料看到了熟悉的衣衫,急忙冲进人群。
他看到阮真被人抬起,忍不住喊:“你们做什么?他怎么了?”
一旁的急救人员开始推搡看热闹的人群,他赶鸭子似的:“被高楼掉落的花盆砸到了,好了好了,别看热闹都回去吧。我们马上送他去医院。”
查诚心里急了,怎么自己进去上了个厕所,出来阮真就躺倒了?他是不是运气不好啊?赶明儿他把自己出去穷游求到的开光佛牌带去给阮真挂上。
别的不说,查诚自觉狗屎运比常人好一截。他骑上摩托跟着急救车到了医院,又托自己在医院里工作的卫校前前前前女友找到了阮真在的病房,等医生走了,他便拎着外头买的饭菜水果进了屋。
阮真做了一通检查,没什么大碍,只是脑袋上破了点皮,眼镜碎了。他迷迷糊糊见着有个高个进门,以为是谁走错了,想翻个身找手机看工作事宜,谁知就听到了查诚的声音:“你没事吧?什么时候出院?”
他怎么找到这儿来了?真是Yin魂不散。阮真想今晚睡个安稳觉,他翻了个身不想理查诚。
查诚把饭盒放到他床头,搬了张凳子说:“这边饭菜不好吃,滨海九院只有酱油乌冬面能吃。我给你带了点外头的菜,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各种都拿了一点。”
“让你破费了。”阮真看不太清,他望着眼前的盒子,忽然有些茫然。
查诚对他这么好做什么……
阮真吃了点东西,刷完牙,换了吊瓶,药物上头,他开始犯困了。
他转过来对躺在空床位上的查诚说:“你回去吧,我明天就出院了。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