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汝笑了，瞥了一眼脸发黑的外籍经纪人。
如果你想明白我的作品，你就必须知道我的内心和当时所处的环境。艺术是不能被道德束缚的。我当然知道说实话的风险，但是这不需要遮掩，我们都是成年人，我已经承担过那段关系带来的惨痛代价，但是我既不后悔也不会迁怒于其他人，因为这些都不能遮掩那段恋情的光彩。那个男人曾是我人生的最明亮的光，即使这光亮会消失，即便见过光亮后黑暗变得更加黑暗，但我至少见过了光，余生都有它陪伴。爱
记者：你的意思是他爱你比爱他妻子多？
江：他们的婚姻本就在世俗礼法的边缘线上，如果一种关系本就不符合现行的规矩，你怎么还能用这个现行的规矩去判定破坏这种关系的人呢？
江：当然。
记者立刻换了个话题：您的孩子出生于那之后不久，所以分开也有您怀孕的原因吗？
江：平心而论绝对是我未婚夫。
记者：据说您最出名的作品是创作于您和有妇之夫分开的时候？当时您罹患抑郁症是吗？
记者：所以是传闻中未成年就在一起了吗？
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家庭。记者逼问。
江：有外力的因素，但最主要是因为我发现这段感情里其实还有别的人，我以前一直以为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感情和较量而已。
记者：恕我冒昧，那您未婚夫和您上一任男友相比哪个更好一点？
江：是。经纪人说那段时间的东西卖的最贵了。
记者：有传言说他入狱也是为了你？
某种意义上，我未婚夫骑着童话世界里最后一匹白马。
江：他追的我。
记者：那如果真的如您说的这么深爱，为什么最后还是分开了呢？
记者：您和您未婚夫是怎么相识的？
记者：据说您的前任是个鉴赏水平很高的人，您的作品里有被他影响的成分吗？
江：不，你这个问题问得很奇怪，人经历过的每个时间段都是生命的一部分，你不能抛弃自己经历的人生。
记者：这能算是表白吗？是说他是您生命的一部分吗？
记者：是谁追求的谁？
江：我整个人都有被他影响的成分。
记者：您这样讲很容易被其他人曲解的。
记者：这是什么原因呢您认为？
江：这就好比初恋和现任的关系一样，初恋再好也只能是回忆，但是陪在身边的人才是实实在在的温暖，是触手可及的温度。
江：对，我以前一直认为他们是开放性的婚姻，彼此是独立的。但后来我发现那种状态太理想了，其实根本没办法达到。爱情是非常自私的事，就好像星体一样，我们两颗星球围着同一颗恒星旋转，但是却想要享用同一条轨道，这一定会导致毁灭。
记者：就还是和有妇之夫有关是吗？
江：我爱的事物伤害了我，这伤害因我而起但是无法减免我对于所爱的热情。
江：不，我们中间分开很久，我之前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一样，他成年之后我们重逢，重逢后才走到一起。
江：是。
记者：为什么？
江：确实是不想让孩子承受上一代的罪孽，但是主要还是我们两个成人之间的原因。
江：他比我小很多，以前是我的英文家教。
江汝被问累了，一脸倦色，记者看出来了，马上换了个话题。
江：相爱的情侣都是世界上最爱彼此的人。
江：还没结婚，订婚状态。
江：哪怕是残酷的、痛苦的经历，只要它能让我们品尝到活着的滋味，就是一种快乐。
不等江汝开口，经纪人飞身上去：我们只能回答自己的问题，他人的问题无可奉告。
江：这个你应该去问他。我们在那段关系里是势均力敌的，如果他不爱我我们不会纠缠那么久。但可能爱情和现实比起来太脆弱了一点。
江：我们几乎没吵过架，他是个完美的人，对老人和小朋友也很好，体贴温柔勤奋包容这些形容词都可以放到他身上。而且所有你能想象到的事他都可以为我去做。
记者：但我听说您现在已经结婚了。记者指了指江汝的无名指。
江：我们都付出了很多。他的选择是他的事情。
记者：他的妻子？
江：痛苦带来灵感和更多痛苦。
江汝点点头。刚坐下来的经纪人嘴又抿紧了。
记者：刚刚注意到您说平心而论，那如果只凭感觉的话，您觉得这两个人谁更好？
记者：您应该清楚这些话的含义吧？您这是在挑战婚姻的底线，是违背世俗礼法的。
记者：感觉您为那一段感情付出了非常多，但是那个人还是回归了家庭是吗？
是有妇之夫的孩子？记者确认道。
记者：那您痛苦的来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