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卢阿姨,我说我想从宋战锋的卧室里搬出来。”
卢正芳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用怀疑的眼神仔细打量着杨晓槐,想看看她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她太清楚杨晓槐对自己儿子的迷恋了。那么不知廉耻的脱光了衣服,躺进战锋的被窝里,她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当初因为她要住进来,特意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结果还没有拿结婚证,她就舔着脸住进战锋的房间,这会儿怎么会自觉搬出来?而且因为公公近来身体不太好,那件客房已经改成医疗室了。
卢正芳越想越觉得,杨晓槐提这茬儿根本就是装模作样,不是真心实意要搬。
她似笑非笑地问:“当初给你收拾了一间你不住,现在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你往哪搬?”
“不是有个小阁楼?我可以住那里。”
二楼左边再上一个楼梯,可以通往三楼的大平台,平时用作晾衣服,那里是有间小阁楼,平时放放杂物,收拾一下,倒是可以住人,只不过,非常简陋。
杨晓槐看卢正芳半信半疑的样子,知道自己往常的行为给她留下了根深蒂固的印象,根本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主动离开宋战锋的事情。
离开了宋家,她在京城也待不下去,她想改变自己的人生,可是还是不想回老家去种地,还是得留在京城里从长计议。
但是她不想跟宋战锋继续纠缠下去,绝不能再住在宋战锋的房间里。?
收拾阁楼用不了多长时间,只需要把一些杂物挪出去,再打扫打扫就可以了,没有床就暂时用行军床代替,以后去买一张单人钢丝床。杨晓槐的行李也不多,有何妈帮忙,没等吃午饭的时候,她就已经可以住进去了。
倒是收行李的时候,意外在自己的背包里发现了50多块钱,这在80年代,已经是不小的一笔款项了。是了,宋战锋虽然无视自己,但是对妻子这个身份的人还是有责任,每个月都会固定给她50块,到后来越来越多,在宋家住着,衣食住行基本没什么花销,权当零花钱用。不过她为了让自己变好看,为了让宋战锋喜欢自己,老是跟着chao流买了不少衣服化妆品什么的,结果越打扮越难看,杨晓槐想起以前自己乌黑乌黑的眼影、大爆炸的头发、垫肩耸上云霄的衣服都觉得辣眼睛,实在没勇气再回想。
吃过午饭,卢正芳大概是怕杨晓槐找借口再反悔,急冲冲地想拉着她去把单人钢丝床和被褥什么的都买了,这大概是她最急切想要为杨晓槐花钱买东西的一次了。
杨晓槐哭笑不得,她本来是打算自己找个时间去的,但是她这会儿还有事想跟宋老爷子谈一谈,只能婉拒,结果卢正芳急不可耐地带着何妈去了,临走前还说:“晓槐啊,这单人床反正也没什么样式可选,被褥那些你也没买过,我正好吃完饭去走一走,消一消食,干脆直接给你买回来就是了,你也不用再跑一趟你看好不好?”听着像是在询问,可是她已经自顾自地穿外套拿手袋了。
杨晓槐:这三月份的京城春寒料峭,风还挺刮人的啊,不过你自己愿意冒着寒风去“消食”我也没意见。
于是欣然点头。
后院里搭了一个葡萄架,宋老爷子正躺在那一处枯藤下的躺椅上闭目养神。杨晓槐轻轻走了过去,把滑到地上的薄毯子拾起来,盖在老爷子的腿上,一抬头,他已经睁开了眼睛。
“宋爷爷,你没睡着啊?”杨晓槐有些局促,一是老首长虽然年纪大了,可还是很有威严;二是,想起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有些不敢面对他。
“晓槐啊,你有事跟我说,是吗?”?
杨晓槐镇定了一下,道:“是,您看出来了吧。”
“呵呵,你站了有一会儿啦,我能不知道吗?说吧。”宋老爷子微微坐了起来。
杨晓槐赶紧上前给他背后垫上一个垫子,边说道:“我想跟宋战锋离婚!”
宋老爷子没有说话,拿茶缸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空气一时间有些凝固了,杨晓槐已经紧张得差点儿不能呼吸了。
过了半晌,宋老爷子才沉声问道:“嗯?你是怎么想的,说说看。”
“是这样之前住院的时候,我仔细想过了,我对宋战锋的喜欢,是一厢情愿的,也是非常自私的,之前做了很多错事,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我真的真的觉得很抱歉。我想明白了,我不能再这样下去,离婚是放过宋战锋,也是放过我自己。”
“你还没跟战锋说过吧?”
“嗯,但是我想,他一定不会反对的。”杨晓槐肯定的说,“我知道,我们才结婚不久,就去离婚,亲戚、邻居都会看笑话,所以我想,先去上学我可以先自学一段时间,等九月份开学的时候,看看能不能直接上高三,到时候就可以去读住校,等考完了大学,那会儿应该没有人再注意我们了,就能去离婚了如果考上了,我会认真去读,也是给自己找了条出路,如果如果没有考上,我就回老家,和我妈妈一起,过小日子也不错。”
宋老爷子的眼神变了,他看得出来,杨晓槐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