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肺腑,他亲了亲女孩的脸蛋:“外面有点冷,叔叔抱你回去好不好?别冻感冒了。”
小女孩乖巧的点头:“好。”
楚荣一直跟着,看着邵海鹏把小女孩送回活动室,又跟一个三十多岁老师样的女人聊了半天,这才转身要离开。
“要回去了?”楚荣跟上去,没话找话:“那个阳阳,生病了吗?看过去病歪歪的。”
“先心。”邵海鹏淡淡的:“比较严重那种,医生估计活不过十岁。”
楚荣一下子哑了,讷讷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没有办法吗?手术?”
邵海鹏微哂,不再多说,朝着那堆喧闹的人群抬抬下巴:“不过去吗?”
“没劲。”楚荣厚着脸皮:“早想溜了,我跟你一起走。”
“你跟着我干嘛?”邵海鹏皱眉,伸手摘掉眼镜揣到口袋里:“我回厂里了。”
“我开车送你。”楚科长自告奋勇。
“不用。”邵海鹏想都不想的拒绝:“有直达公交车,不劳费心。”
“这么冷的天,郊区公交很长时间都不来一辆。”楚荣抓抓耳朵,没忍住好奇:“邵海鹏你也工作几年了,干嘛这么委屈自己,连车都不买?吃住也那么简陋?”
“跟你有关吗?”男人自我防护的刺又竖起来了:“像楚总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自然没法理解我们小老百姓的辛苦。”
“邵海鹏。”楚荣脸上挂不住,低低的:“你不是都说和解了吗?干嘛还这样夹枪带棍的,我拿你当朋友——”
“不敢当。”邵海鹏想都不想的打断他的话:“朋友不敢高攀,咱俩天生八字犯冲,还是相忘于江湖比较好。”
“你。”楚荣气结,嘴角直抽:“我是真心想帮你。你说你就为了跟我赌气,我帮你找的医生也不看,到最后害谁啊?就算你跟那个什么长得很不咋地的严工在一起,一个男人,不能一辈子不举吧。”
这两人说不了几句话,甭管原来多好的氛围,马上变得火星四溅。
邵海鹏也给他气的不轻,冷笑连连:“楚荣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坏毛病就不能改改吗?我跟你说话你听不懂?我用你Cao心吗?甭管是我一辈子不举,还是我跟严工怎么样。”
“你真跟那个男人,”楚荣问的都有点羞于启齿:“过日子了?”
邵海鹏原地转了个圈,很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像是不生气之类的话,然后才抬起头看着楚荣:“我的私生活,就没必要跟楚总汇报了吧?”
“你不是,”楚荣眼珠一转,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不是喜欢陈靖东吗?”
“对,我喜欢陈靖东。又怎么样?”邵海鹏被这人纠缠的自己也没了理智,一口恶气堵在胸口,急于一吐为快:“我原来是挺喜欢他的,所以那天他求我,我才会收手。至于严工,这么偏僻的地方,互相解决生理需要罢了,楚荣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对了,提到陈靖东,你遇到了替我跟他说一声,我不怪他了,不用愧疚什么的,跟他家小朋友好好走下去。”
“你!”楚荣一肚子火无处发泄,转身一脚踹到边上一棵手腕粗细的幼树上,不成想劲儿使大了,那棵树咔嚓一声折了。
“损坏公共财物。”楚荣气到吐血的样子取悦了邵海鹏:“楚总记得向园林绿化部门照价赔偿。好好一棵树,真是,招你惹你了,遭这种无妄之灾。”
“邵海鹏你好样的!”楚荣从牙缝里往外挤话:“我真是他妈的热脸贴冷屁股!没想到你这么不近人情!”
“人情是分人的,跟你,没必要。”邵海鹏针锋相对:“等你楚总什么时候从高高在上鼻孔看人的地方走下来吃过苦,再来跟我说这种话。你懂什么。”
“我怎么不懂!”楚荣往前一步,又委屈又憋闷:“我为了你离了婚,被我老子打个半死,还被调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任个闲职。我看的很清楚!”
“我能说活该吗?”邵海鹏愉快的笑,转而又肃整了表情:“麻烦你讲话注意措词。什么叫为了我?”
“邵海鹏,我算看明白了。”楚荣突然很沮丧:“你从心底里根本没原谅我,你有怨气对不对?”
“对。”邵海鹏干脆承认:“发自肺腑原谅你吗?抱歉我做不到,我又不是圣人,也没那个度量左脸挨了打再把右脸递上去。我能做到的就是这种程度,你也别费尽心机陪着小心说什么做朋友了,楚荣我告诉你,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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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荣回去运了两天的气,周二下班,开车去了儿童福利院。
院长丁女士是位五十多岁慈祥的女性,还记得楚荣。
“邵先生啊,他在我们这里做义工有好几年了。”丁女士听到楚荣自我介绍是邵海鹏的朋友,毫不起疑,热情的说起来:“特别好的一个青年。心地善良还有耐心。孩子们都很喜欢他。上个月被认领走的小光明还叫他邵爸爸呢。”
“有几年了?”楚荣双手在桌子下交握:“海鹏原来在市区工作,也挺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