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里,二话不说,开吻。庞不器有点懵,双手在空中抓了两下,什么也没抓到,脚下失重,上面窒息,仿佛一下子掉进海里。
徐泛舟转身关门,又将他按在门上,细吻。庞不器sao猴本性暴露,一条腿不由自主跨到徐泛舟腰际。徐泛舟稍停了停,继续吻。两人慢慢堆坐在地上。
庞不器手不老实,在徐泛舟身上乱摸。徐泛舟身子一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庞不器勾着嘴角,把手探进去。徐泛舟别过脸去,默许。庞不器动作轻熟。徐泛舟立刻捉住他的手,惊惶看着他。
庞不器悄声道:怎么,不好?
徐泛舟脸色微红:不是。
庞不器微微一笑,撇开他的手,继续。徐泛舟强忍,最后撇开庞不器,撞出门去。庞不器看了看手指上的东西,渐渐露出女干笑。
几日后,皇上摆驾南屏山。徐泛舟奉旨督造珍膳楼,并未随行。王村芦和邢德感留下看家。皇上穿着素服,先来到两座坟前,祭奠了一会子,又屏退所有人,独自站在疯三儿墓前发一回呆。杨逊特意备了几块儿手绢,结果一块儿也没用上。皇上没哭。
原本大家不希望皇上哭,现在大家倒希望皇上哭,心情何其纠结,天公也不作美,竟飘起牛毛细雨,打伞显得多此一举,不打伞弄得衣裳发chao,再度纠结。庞不器默默带路,君臣四人断了魂似的,往冷寺的方向去了。
15、幽约
暮秋天气,寒霜初至,木叶零落,满地衰草。君臣一干人踏着青石阶梯,来到寺院门外,两扇大门紧闭,丝毫声响皆无。庞不器前去叩门,叩了半天,用力一推,门开了,吱嘎嘎门椽一响,庞不器心下一惊,见院内一切如常,只是佛龛前的香火早已熄灭。
庞不器连滚带爬跑回来:皇~皇上!大事不妙!
未及皇上说话,杨逊和洛昂异口同声问:怎么了?
冷馥跑了!
皇上立时撤了一步,但还是抱着一线希望走进去。院内落叶已是厚厚一层,可见人已离开数日,庞不器前脚下山,他们后脚就走了。
皇上来到内院,脚门处,看见木牌上的字迹,伸手摸了摸,跨进门槛。其他人紧随其后,一条窄路直通后院。禅房前几棵短松,针叶枯黑,静默如僧,花圃中,繁华落尽,只留碎红残肢。
走入禅房,格局简单,两间木质房屋,一大一小,大间在外,小间在里。里间墙上挂禅字,屋内摆设简陋,小榻上一张黑色炕桌,桌上放着一张手书,乃是冷馥亲笔所写。
皇上看罢手书,痴愣良久。
庞不器、杨逊和洛昂三人传看了这封手书。
其上写道:松竹梅具已作古,馥与绫何缘再见?
洛昂心道,咄!大胆冷馥,竟敢让天子白跑一趟!
杨逊心道,唉,冷馥你这个呆子,早死早解脱罢。
庞不器心道,冷馥你个王八羔子,死哪去了?
三个人三种神态。
皇上坐在榻上,噷着笔尖想了想,在那张纸上附了两句:茫茫尽是叩门汉,举目难寻舍中人。
三人看罢,不解。皇上将手书原封不动压在桌角,兀自出去。三个人跟屁虫似的跟在后面,谁也不敢言语。
出得寺外,细雨乍停,皇上站在石阶上,手遮眉肱,看天边彩虹。庞不器从袖中掏出一只鸭梨:皇上,吃个梨解解渴。
皇上回头看着鸭梨,思绪不知停在何处,许久才摇摇头,坐上竹辇,朝山下去了。一路上,杨逊和洛昂都跟庞不器抢梨吃,三个人轮流,一人啃一口。
吃完,杨逊忽地想起来:啊呀,梨不能分着吃!
三个人俩俩对眼。
洛昂道:吃都吃了,总不能吐出来吧。
庞不器冷笑道:哼哼,怕是有些人早就想到了,故意不说。
洛昂冷笑道:哼哼,怕是有些人故意袖梨。
庞不器道:我本来是给皇上袖的。
洛昂道:你袖什么不好,非要袖梨么。
梨解渴。
葡萄也解渴。
照洛大人的话说,下官袖个西瓜岂不更好!
杨逊道:别吵了。不如来个桃园三结义,补救一下罢。
杨大人的意思是梨园三结义?庞不器挤眉弄眼。
杨逊用扇子戳他两下。庞不器乐着作揖告饶。
洛昂道:庞总兵说话一向惊世骇俗。
庞不器美滋滋道:过奖。用皇上的话说,我一张嘴,他就想笑。
天边迷雾消散,晌午日头正毒,幸好皇上的竹辇带凉篷的,山路难走,内侍太监们小心翼翼地扛着竹担,慢得像乌gui爬沙。
杨逊道:别废话,你们俩到底干不干?
干什么?
结义呀!
庞不器和洛昂认真道:真结?
庞不器和洛昂胁肩谄笑。
庞不器道:杨大人都不嫌下官身份低微,下官怎么会不干呢。况且,杨大人和皇上亲如手足,跟杨大人结